谢若竹说带她去谢氏族学观赏小郎君,她勉强同意了。
后来发现赏景确实益处多多,比如炼金石没有进展时,比如在琼州卧床养病时……
“阿姐,我今日装扮如何?”谢若竹像蝴蝶一样转了个圈。
庾昭月仔细打量。
她单髻间插着白玉簪,身穿月白色翻领窄袖襕袍,腰缠革带,脚踩乌靴,十足的清冷少年郎模样。
“如何?”
庾昭月叹气,偏生长了张嘴!
“阿姐?”
庾昭月眨眨眼,冲她勾了勾手指:“哪来的翩翩少年郎,叫姐姐好找!”
谢若竹配合的抛了个媚眼。
“那我今日便随姐姐归家,姐姐既有了我,日后可不许看其他小郎君了,不然人家就……呕,不行了,太矫情了!”
“哈哈哈!”
庾骁看着两位妹妹笑的花枝乱颤,不解的扯了扯嘴角。
而他身后青玉色圆领袍的年轻男子,认真看了庾昭月几眼,温声见礼:“七娘安好?”
这是谢若竹的三兄谢诚。
他整个人像青竹一样修长挺拔,周身充满书卷气。本该是端方君子,却偏偏生了双桃花眼,看人时总显得深情款款。
不过庾昭月自小就看他这双眼睛,早就心如铁石,笑着回礼:“三表兄,许久不见,风姿更胜从前。”
谢若竹挽住庾昭月手臂:“阿姐,你们走后不久,三兄考进了弘文馆,是魁首哦!”
弘文馆是大胤顶级的两座学馆之一,藏书极其丰富,囊括历朝历代经典书籍,授业老师由当朝权要、当世大儒、着名书法家组成。
故招生门槛极高。
每年只收三十人,年龄限制在十四至十九岁。
这些人只要不出意外,未来都会是大胤的肱股之臣。
而谢诚十五岁能以魁首入学,庾昭月毫不意外,因为他从小就是长辈口中的那种“别人家的小郎君。”
在兄长沉迷武学、她和谢若竹爬墙看少年郎时,谢诚已经拜大儒为师,研读经史。
“恭喜三表兄!回头我与阿兄补上贺礼,元常公的字帖可好?”
谢若竹惊呼出声,虽然她不好书法,但是东晋钟元常公的字帖,千金难买!
庾婉月寻过来时,正巧听到这句话,气得暗暗咬牙。
这狐媚子最爱装大方笼络人心,明明已经在和景珣相看,居然还不检点勾引三表兄!
谢诚:“那先谢过表妹了,藏书阁去岁收集了一批孤本,有葛仙翁的……”
“葛仙翁!”庾昭月忍不住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