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斯莱又推了一下眼镜,「你的手怎麽回事?」
「咳!所以说路过」毕斯帝轻咳一声,背出自己准备已久的说词,「你班上的人要来拿讲义给你,看,就是这张然後,我刚好在这里治手伤,就老毛病跟人打架。他撞到我,怕得不得了,要我把这东西交给你,就回去了,所以我来了。」
「世纪笑话。」斯莱冷冷地道,「那盒水果又是干嘛的?」
「这她要给我的,她来探我的病。」毕斯帝急着说,指向一旁的亚莱蒂,愣了一下,又改换成用没受伤的那只手。
「看来那并不是需要探病的伤。」
「呃」
毕斯帝藉口用尽,和亚莱蒂互望一眼。
斯莱看起来恼火又无奈,重重呼了一口气。
「来治手伤又拿着讲义,还带着水果礼盒,怪,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怪。」斯莱·米欧靠上背後的枕头,辛辣地批判,「说什麽撞到你就怕得不得了,怕是被你的愚蠢吓跑了吧?这种老掉牙的烂故事适可而止行吗?」
马上被喷得体无完肤,毕斯帝沮丧地垂下手,埋怨地瞪向刚才帮他背书的亚莱蒂。
「要进来就进来,别站在门口,看了碍眼。」
本来以为被说到这个地步肯定会被赶回去,却意外得到进入病房的许可,亚莱蒂和毕斯帝互望一眼,先後进入了房内。亚莱蒂环视这个单调的空间,看见名为斯戴夫的男人将一碗麦片优格递给他,用的是刚才拿在手上的碗。
「我不吃。」斯莱别开头,「你倒是快滚。」
「吃点吧,医生说可以试着进食了,光靠点滴,你会没有力气的。」斯戴夫温柔地说,拾起斯莱吊点滴的那只手,将碗塞到他手中。
斯莱倒也没真的霸道到将碗丢出去,他没有再看斯戴夫,视线越过毕斯帝那宽阔的身躯,望向站在後方的亚莱蒂·艾凡西斯,眼里的锐利稍稍缓和。
「所以,你们来做什麽?」他低下头,安分地开始吃起麦片。
「魔法理论讲义,要拿给你。」毕斯帝指向自己手里的那张纸。
斯莱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他不耐烦地伸出手,从毕斯帝手上接过那张讲义,却只扫了一眼就将纸甩回他身上。
「这是两个礼拜前的东西,我昨天一复课就交了。」
匆忙接住那张纸,毕斯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以几不可闻的音量低语:「那老家伙明天就死定了」
「拿这种拙劣的谎言骗我,你到底有何居心?」
「我们只是想看你而已。」
斯莱尖锐的质问被亚莱蒂率直的回答堵了回去。
黑发少年没有说话,眼神终於稍微软下来,他低头又吃了一口麦片,几十秒的沉默以後,他终於抬手,指向旁边两张椅子,闷闷地说:
「坐。」
毕斯帝看起来终於松了口气,他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在离斯莱最近的那张椅子坐下,亚莱蒂也在搁下书包後坐下,眼角余光注意到橱柜边的斯戴夫似乎正瞪着他们,但她一抬起头,斯戴夫很快就别开了视线。
是错觉?
亚莱蒂开始觉得这名为斯戴夫的男人有些奇怪。
「那你的病情怎麽样?」毕斯帝试图开启话题,神情略显别扭,「斯、斯莱?」
「可以不要直呼我的名字吗?好像我们很熟。」
斯莱不客气的指责让毕斯帝又埋怨地瞪向亚莱蒂。
「还有,我不认为需要把我的状况告诉一个昨天才刚见面的人。」斯莱又推了下眼镜,「如果你以为认识以前的我就算抓住我的把柄,你就大错特错了。」
「唉好、好」为眼前少年的难搞程度举双手投降,毕斯帝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说,「我不认识以前的你,我是看过小只的你,我从来没看过你长大的样子,昨天吓了一跳才这麽说而已,实际上我们在这世上一点也不熟,从来没有认识过,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