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驿馆大门的众人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明晃晃的内室,面露不忍。
“爱妃,你先上车。朕与几位大人还有些话要说。”风霆烨淡笑着放开了夏雨晴的手,让她先行上车。
“哦……”夏雨晴狐疑的看了几人一眼,却是没有多问,乖乖地上了车。
“皇上,让镶儿留在夏铭远身边真的没事吗?”再这么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没事,镶儿有分寸。有个人盯着夏铭远,他也能安分一点。”更何况,这个男人害某人出血一事,柳宜镶出卖自己一事,他可是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都记在心里呢!让这两个看不对眼的人凑在一起,以后可有好戏看了。而且把柳宜镶那丫头支开,以后马车里的这丫头也能安分一些,一箭三雕。
看着风霆烨唇边那若有似无的奸诈笑容,熟知他本性的几人不由得背后一凉,明智的选择了忽略这个问题。
“那个御史中丞……”
“交给你们了,弄死之前记得把夏铭远此行的真正目的抠出来。还有,燕染,你那个小刺客……”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燕染一脸得瑟的模样,令众人不约而同的手痒想上前扁他。
“朕只是提醒你,别再在阴沟里面翻船。”风霆烨挑了挑眉,低声说道。
“是啊,可别再像上次那样,又叫坏了嗓子惹人误会。”邵子唐趁机神补刀。上次错过了机会,没能好好嘲讽某人一番,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呢!
“……”燕染脸色微僵,再次无比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误交损友了呢?
夏铭远发现自己最近很倒霉,不,应该说自打踏上了也烨国的土地遇上夏雨晴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幸运过。
先是因为夏雨晴自己心虚腿软,从楼梯上掉下,拉了自己垫背不说,还累得自己被所有人敌视,再是因着坐上御史中丞的车,飞来横祸,柳宜镶一脚踹得自己成了半残废不说,每天都要对上那张阴森森的晚娘脸,还得遭受非人的对待!
接下来,连曾经对自己最为敬畏的二皇弟都不知道是被什么脏东西给撞到了,成天用一种足以让人掉下一身鸡皮疙瘩的幽怨目光望着自己,本着兄弟友爱,想要关心关心他,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知自己一靠近,那小子就好似见到了恶霸的黄花大闺女,双手抱胸,一脸戒备的望着自己。
抱胸?对,你没有看错,就是抱胸,一个大男人的双手抱胸,弦然欲泣的望着另外一个男人,他当自己是娘们吗?
果然他和烨国这片土地犯冲,这才来了多久,他就遭受了这么多的伤害,这个国家绝对……有妖气!
如是几日,就在夏铭远严重怀疑自己可能要被摧残得花容失色,患上抑郁症之时,终于迎来了这些日子里的第一抹曙光。
“那边走过去的那个是……逍遥门的门主徐老前辈?”没想到会在烨国皇宫之中见到这个享誉四国的老前辈,夏铭远双眸微亮,脚下一动,却是欢喜的迎了上去。
徐老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目光仆一对上夏铭远这边便是一亮,满脸笑意的主动朝着众人迎了上去。
夏铭远见状微怔,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几分,看样子这位老前辈也是听说过自己名号的,瞧把他给高兴的。果然传言不可尽信,这位老前辈哪有传言说的难缠,那些碰了钉子的,一定都是籍籍无名之辈,老前辈看不上眼,哪像自己青年才俊,前途无量啊!
夏铭远自鸣得意的想着,连手都已经伸了出去,准备放下身段给老前辈行个礼,彰显自己谦虚有礼之高尚品德,博取好感。不想徐老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好似一阵风般直接从他的身边掠了过去,连一丝反应的时间都不曾给他。
“柳丫头柳丫头,我家小徒弟和小徒孙呢?怎么没见她跟你在一块?半月没见,当真是想死我那宝贝小徒弟了。”徐老一脸兴奋的抓着柳宜镶的手急切的问道。
“……”夏铭远的手就这么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莫名萧瑟。
柳宜镶慌忙扶正徐老因跑得太快而有些摇晃的身子,轻叹一声道:“徐老,您先别急。他们好着呢,只不过最近我也挺少入宫了,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他们了。”
“你都没见他们怎么知道他们挺好的?平日里不总见你跟小徒弟形影不离的吗?怎么会许久未入宫见她了?”徐老这一听可就不高兴了,有些责怪的盯着柳宜镶。
看得柳宜镶只想喊冤,一双眸子不可避免的飘向了不远处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徐老见她不答话,深觉有异,遂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双眸猛地瞪大,惊呼一声:“这愣头愣脑的傻小子是谁啊?不会是柳丫头你的姘头吧?”
“谁是她的姘头?(谁和他是姘头?)”两人异口同声的指着对方怒喝道,尔后冷哼一声移开目光。
“我瞧着你们这挺默契的呀,柳丫头你这品味可真不怎么样。”
本来因着跟夏铭远被凑成一对而生气的柳宜镶,闻言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夏铭远一眼,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解释道:“徐老说的没错,本小姐又不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这种傻小子?徐老,我跟你说,这家伙就是此次夏国来访的使节,夏国的大皇子殿下。”
夏铭远狠狠的瞪了柳宜镶一眼,心中怒火中烧,面上却不得不顾忌徐老在场,故作镇定。却没想到自己还没说上一句话,迎面便接了一记拐棍。
“嗷……”还好夏铭远反应快,及时伸手挡了一下,才险险的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捂着发疼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夏铭远不敢置信的望着徐老,刚想咒骂,便听得徐老一声高喝:“夏国大皇子,不就是那个差点害得我小徒孙没了的混蛋小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