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朝云殿中,景誉一身便装而入,避开来回巡视的侍卫,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没过多会儿,屋中唤人,候在门外的小六子才如往常般应声,恭敬的走了进去。
一进门,小六子就要给主子行礼,景誉一摆手,边解开腰带,、边道:“免了。”见主子心急,小六子立马凑上前去,为主子换衣。
“我出门这两日,宫中可还算太平?”
闻言,小六子为主子换衣的手一顿,“各处都无是,只不过,”随后,他跪在地上请罪,“主子,奴才该死,没能照顾好魏珠姑娘。”
“出了何事?”一听是魏珠的问题,景誉心头一紧。
小六子在心中酝酿了一下,该怎么说才不会殃及自己,可还是没办法,只能如实回报:“今儿个一早,魏珠姑娘在西太院吃了板子……”
“什么!”主子听后,果然震怒。
原是两日前,景誉便接到飞鸽传书,说贤王有异动。为查此事,景誉瞒过众人,悄然出宫。为此,他特意与景宏串通,骗过了太师。
五子的事,景誉也是早早便得知他被刘妃的人带回自己的宫中审问。
五子是他一手带入宫的,这几日与丫头相见也是以他作为纽带的。这般肆无忌惮的抓他的人,景誉怎么能做事不理?而这其中牵扯甚广,刘妃不仅命五子从御膳司偷拿了牛鞭这么简单,还让人从宫外弄了宫中禁止使用的壮阳药物一并入盒送来。
被查出来就是祸乱宫廷的大罪,这也是五子被刘妃咬死了的最要命的地方。
之后,小六子查出五子承给刘妃的盒子与魏珠送主子的盒子拿错了。知道刘妃之意是欲钓出丫头这条大鱼来,景誉才在出门前命小六子暗中提醒她不要参与此事。
再之后,也都是听小六子复述事情发展的经过了。
“主子离宫后,奴才见过魏珠姑娘一面,将主子的吩咐原样的与她说了。可魏珠姑娘一直求奴才请主子救下五子。奴才见主子不在宫中,不敢自作主张,便请主子派给魏珠姑娘的暗卫先看住了她,以免惹祸上身。”
当时又不能直接和她说主子不在,主子出宫是连圣上都瞒了的,就再是自己人,没主子的命令,他也不能说一个字啊!
在这件事上,小六子做得一点错都没有。
若是他在,许是也得先命人稳住了丫头,再另行打算。只不过,会让她先安心,不必这般煎熬罢了。
“那她怎么挨的板子?”
小六子也是冤枉啊,负气的抿了抿嘴,回道:“是黎太妃吃了不洁的食物,腹痛难忍,惊动了御医,许是一气之下,才打了魏珠姑娘。”魏珠姑娘啊,你说你早不出事,晚不出事,主子不在你挨了板子,让咱们怎么和主子交代啊?
“可查出问题所在?”景誉才不管怎么出的事,做主子的只要一个结果。还好,小六子不是吃白饭的,一出事,立马查出了“真凶”!
“都是那白尤白太监搞得鬼!之前与魏珠姑娘的比试输了,就利用了过去一直身边的小太监盐休,那小太监为了还旧主的情,陷害了魏珠姑娘!”
小六子话一出口,只见景誉的双眼寒光一闪:“怎么办,你知道。”
“是,主子。”小六子也是恨得牙痒痒。
主子的意思是,只要他办得得当,捅出什么篓子,全都给他担了。
而魏珠的事在御膳司那边一经传开,也是一时轰动。前两天还风风光光的离开了御膳司,才到西太院几天啊,就被打了抬回来?
那十板子差点要了魏珠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