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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晨感觉到面颊上的触感，那姑且算作温柔的力道，放到此刻都变成了心酸和苦楚。

委屈也好，愤怒也罢，顾晨都没有胆量去开口质问。

林琛无端叹了口气，他坐起身子，拖着oga的肩膀，让人坐在他的腿上。

看着眼前把脸哭红的顾晨，林琛问道：“和我订婚，你觉得委屈了？”

林琛没逼着顾晨回答，过了半分钟，顾晨才抽抽噎噎的回道：“不，不委屈。”

“既然不委屈，那为什么哭？”林琛顺手揉了揉顾晨的头发，问道：“你不是喜欢我吗？和我订婚不好吗？”

顾晨顺了口气，模样乖巧的回答着林琛的问题：“订婚，没，没什么不好。”

林琛继续询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哭？”

林琛抱着他的力道很温柔，询问的语气也不带丝毫的怒气。但顾晨还是能明显地察觉到男人的耐心在慢慢告罄。

林琛修长的大手绕到顾晨的颈后，用力压下，顾晨无法抵抗的靠近林琛俊美的面庞。

掺杂着薄荷气息的吻落在顾晨眉宇之间，“听到我说高契合度，觉得伤心了？”

顾晨的动作骤然僵住，惊恐的眼神尽数被林琛看去。

“你这受了委屈就知道憋着的性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林琛无奈说道。

“我给了你权利和地位，你可以尽情的挥霍这些资本，你有权利抗拒所有不情愿的事，包括我。”

林琛把顾晨护在羽翼之下，从来都不是要折断他的翅膀。

oga在失去他的庇佑以后，总会把自己贬低到泥里。林琛还记得雪村那晚，顾晨双眸空洞的，用那些肮脏轻贱的字眼贬低自己。

从那一刻起，他便一定要把顾晨从身到心，完完整整的从淤泥里拔出来。

顾晨愣着神，心想林琛原来什么都知道。

话说开后，oga终于肯从坚硬的保护壳里探出来。

由于才刚大哭过，顾晨的声音带着哭腔，声线细微的颤抖着，“你和我订婚，是因为高契合度吗？”

林琛沉声道：“这算是其中一个理由。”

一个理由……

顾晨面露疑惑之色，再次问道：“那你对我的关心呢？也是因为高契合度吗？”

林琛依旧是模棱两可的答案，“曾经是。”

顾晨急于寻求答案，焦急地问道：“为什么是曾经？”

就感情而言，两人都算是大半个门外汉。顾晨除了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林琛以外，其他关于恋爱的知识可谓是一片空白。

他想不通林琛为什么会转变态度，更想不通林琛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才这样做。

对此，林琛的解释是，“如果出现另一个人，他和我的信息素契合度在你之上。最后我也会选择你。明白了吗？”

最后也会选择你……

顾晨的心空掉半拍，他第一次敏锐的从这段话中汲取到他从不曾奢望的那部分。

这也是第一次，顾晨真实触碰到了那份朦胧的感情。

或许这段感情并非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是两个人的双向奔赴。

——

林琛早在看顾晨抹眼泪的时候就猜到oga会脱水发热。

“以后委屈了就说，每次哭完就要闹毛病，真把自己当成铁打的？”林琛为顾晨换上退热贴，道：“长嘴是摆设吗？有话不会说吗？”

顾晨理亏的低头，不敢说话。加之有些低烧，陌生的环境令他缺乏安全感，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过了有半个小时，顾晨躺在林琛的怀里仍然睡不安稳，翻来覆去的，偶尔也会因为难受嘤咛两声。

林琛先是抱怨了句“麻烦”，后来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小赵的电话，通知他立马来老宅一趟。

电话挂断后，林琛明显感觉到oga的不自在，道：“现在倒是认床了，当初离家出走的时候住小旅馆不也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