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闪着眸子,阮佲觉得几率不大,这会阮妈妈电话打进来,店长挤眉说快接呀。阮佲按下接通建,还没来得及说阮妈妈就高兴地么么了几口。“妈——你……”“你不要说话!我还没来得及高兴高兴,让我转几圈!”“你别那么兴奋……”“你妈我高兴啊!”阮妈妈眯着眼睛,像吃了苹果糖的少女,阮爸爸竖着耳朵要偷听,阮妈妈一掌把他推开。“你这样和你妈妈说,是要做好准备了吗?”“嗯……”阮佲绕着手指,他不说阮妈妈也体味到了其中的某个信号,倘若儿子就在面前,她就想揉揉儿子的脑袋,细软软的头发,像小时候桃李月(五)周六是个黄道吉日——店长说,她指宜搬迁,大手一挥趁着风和日丽就要搬书店。这天小梁以及她男朋友——店长悄咪咪说小伙子长得不错,被自己男朋友拐到了怀里,店长挣扎出一颗脑袋说加上你,关医生,可以组成f4了!粥店老板指着自己说那个4是我吗?店长说不啊,4是指佲佲。粥店老板嘿哟一声,道:“我还不干了!”但被他老婆拧了回来,“年纪这么大了,还跟小年轻计较,丢不丢人。”“讲道理,我年轻时候也是一枝花,老婆你可是知道的呀!”他老婆捂住耳朵表示不听。阮佲悄悄问扶着他的关闻鸠,问:“关先生怎么来了?不在家休息?我们这有搬家工人。”关闻鸠笑笑说:“你们店搬家,我怎么可能不来?”“是啊!”店长插进话来,“就你现在四体不勤的样子,您老人家别被砸到脚我就给你烧高香了。”阮佲嘿了一声,抬脚就要踹,店长不愧是耗子2号,一跳就跳上了她男朋友背上,朝后头被关闻鸠拦腰抱着的阮佲吐舌头,“略略略,打不到我。”阮佲干瞪着眼,这会不动了,动也动不了,关闻鸠将他按在自己怀里,到让人有些不好意思,阮佲拍拍他说:“你好放了。”关闻鸠才微微松开,阮佲嘀咕说力气怎么那么大,这耳边就传来熏红的笑声,怪羞人的,阮佲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却见关闻鸠一直盯着他瞧,他转过头分明耳尖红了,却用手指轻轻推了一记关闻鸠。关闻鸠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一拳的距离,像是好朋友。小梁的男朋友在后面瞧着,问了一句:“他们关系很好?”小梁点头:“是呀,好朋友嘛。”男朋友不说什么了,他是被小梁拉来帮忙,与其他人都不熟,小梁的意思是想让大家见一面,以后可以交个朋友。不过小梁男朋友面上清清冷冷的,话也少,因此只靠小梁一人在其中沟通倒有些累,店长他们几乎不怎么说话,店长还问小梁:“你男朋友是不是不怎么讲话?”小梁有些尴尬,也不知怎么好,只好和店长打招呼:“他就那个样,不过他人很好的,只不过大家都不熟悉,等以后再见几次就好了。”店长有些担忧地看着小梁,那头小姑娘男朋友叫她,这小梁就颠颠地跑过去,被拉到一边说话去了。“你愣着做什么啊?我四体不勤,你还提不动东西?”阮佲努努嘴,见她发呆,就当她偷懒了,店长回了句:“去你的,滚到你关医生怀里去吧。”这会阮佲见店长男朋友忙着擦书架,顾不到这边,早起了报复之心,张牙舞爪的,店长呢也不当他是伤残人士,粥店老板又说了句两只耗子打架。粥店老婆讽刺一句:“人好歹是好看的耗子,你呢?”粥店老板摸摸自己胡渣的下巴,说到这个老婆就来气,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带的,偏要留个有型的胡子,每次亲女儿的脸蛋都扎地哇哇哭起来,哄也哄不好,见这不祥的眼神,粥店老板下意识撅紧了屁股。那头各家被各家分开来,倒真是要打起来了,店长嚣张地吐舌头,做鬼脸,店长男朋友耐不住一巴掌把人塞进怀里,拖着走了,走之前朝关闻鸠点了点头。店长吼着王八蛋别逃,看我揍不死你,最后也消失在书架后头。过了会打湿了耗子毛,垂头丧气地,可以挂着油瓶的嘴一见同样也无精打采的阮佲就咧了开来:“嘿,你也被训啦?”阮佲看她一眼,话也懒得说了,方才那会真是丢人,从来也不知道关闻鸠板起脸来训人像他爸,训得一声不吭的,就跟装死浑身僵硬的耗子一样。耗子一号耗子二号同病却不相怜,吱吱叫着,爪子收了却不肯嘴下留情,互相嘲笑着,粥店老板乐得慌,常有一股大仇得报的畅快感。只听得两声咳嗽声,这两耗子乖觉了,但时常碰到一块,企图甩个眼刀,比谁的眼刀快,比谁的眼刀电流大,恨不得把对方烤成面包吐司。最后实在看不过去,关闻鸠在满堆的书里面跨了几步,把人抱到桌子上,明令禁止下地,塞了个狗咬胶在里头,阮佲登时手痒,按捺几下才没把狗咬胶扔他脸上。每常阮佲试探着下地,也不晓得关闻鸠是不是长了眼睛,一眼神看过来,阮佲回瞪一定要下地,说得好听自己身为唯一的店员怎么能在旁休息呢?店长嗤笑一声,包含了所有的讥讽。阮佲胆子真大,下了地后一拉拐杖溜起来,只是关闻鸠比他动作快,常常没嘚瑟个几分钟就被拎回来,拐杖也没收了。“我要下去!我要帮忙!”关闻鸠很难得的啧了一声,拍了一记他屁股,阮佲当下面红耳赤地捂着屁股,差点没说耍流氓。关闻鸠拉着他脸颊,想着这大牙发腮是不是跟阮佲学的,阮佲拍开手脸皮通红,像最红的油画棒草草涂上去,晕都晕不开,团团的。“别帮到忙了,嗯?”“我没有。”“还说没有?”“你和我爸一样,真凶,贼凶知道吗!我是不会屈服的!”阮佲皱眉,可惜他小胳膊小腿不够看,关闻鸠把他摁在桌子上,一定要他坐着,阮佲有些气,他是说真的,又没故意骗人,像沸腾的电茶炉,盖子要盖不住了,不想关闻鸠突然低头亲了一口,耗子愣住了。“滚蛋!”阮佲轻声骂了句,耗子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