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萱侧眸望着身旁这个挺拔冷峻的男人,眼里不禁露出几分痴迷,这个男人,完美的不像凡人,即使曾经清高骄傲如她,却也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沦陷了。
至此,五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泥足深陷,最后到达不可自拔的地步。
“那天晚上,对不起。还有……谢谢。”
对不起是因为她装醉借酒向他吐露心事,谢谢,是因为他没有撕碎她的骄傲,并留下来照顾了她一夜。
周靳廷收回远眺的视线,黑眸清浅,落在阮静萱略带苦涩的脸上。
“是我应该的。”
阮静萱低垂着眼睑,笑了笑,“靳廷,你知道吗?你很优秀,你真的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人,不管是大学,还是现在,什么事在你手里好像都变得再容易不过,而你也总是运筹帷幄,但是你不懂女人,或许该说,是你们男人不懂女人。有时候,女人就像是一株仙人掌,你不理它,隔一段时间它可能就要死去了,可只要你转头给它浇上一点点水,它就能死灰复燃,重新恢复生命力。靳廷,你其实一直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但你从来不捅破,因为你当我是朋友,怕伤了我的面子,可你这种间接的保护方法却会让我觉得,我对你很重要,所以你才不忍伤害我。你说我值得更好的男人,但在我心里,你就是那个最好的,从前,我不敢说出对你的爱,一是因为我怕说出来以后,我们就再回不到现在这样的位置了,二是,我觉得我还不足够与你匹配,所以这些年我才这么努力,不管是大学里的年级第一,还是我现在《全球金融》副主编的位置,我要与你站在同一高度,这样才有那个资格陪在你身边。”
看着男人依旧波澜不惊的脸,阮静萱苦涩一笑,深吸了口气,继续道,“靳廷,我不怕等,也不是等不起,为了你,我觉得值得,但是,请起码的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夜风来袭,吹得楼下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望着他的脸,阮静萱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下沉,原来这就是绝望的感觉……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眼泪落下,阮静萱低头转身,手腕却被忽然抓住,原本抽痛的心猛地一震,身后传来男人一贯低沉悦耳的声音。
“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个答案。”
子菱刚走到二楼楼梯转角口,就看到佟思妍靠着墙壁,捂着胸口,脸色发白,还在一个劲的喘气,好像沙滩上搁浅的鱼,喘不过气来。
“思妍姐,你怎么了!”子菱惊呼一声,上去扶住险些摔下楼的她,
佟思妍呼吸急促,“我,我哮喘发了……”
听到声音赶来的周靳廷与阮静萱脸色皆是一变。
“药呢?你的药在哪里!”周靳廷急声问道,
佟思妍呼吸越来越急,手指指向楼下,“在,在楼……”
没等子菱跑下楼去拿,周靳廷已经拦腰将人抱了起来,迅速下来。
佟思妍突如其来的哮喘着实惊到了不少人,尤其是邵习奎,脸色居然比佟思妍还差。
子菱不禁摇头,她看这厮这辈子是完蛋了,明明爱佟思妍爱的要死,却又要为了她的‘幸福’把她拱手让人,如果换做她,她才不会把自己爱的人推到别人身边去!
相反,如果那个人不爱自己,或者爱着别人,她也不管,只要是她想要的,她就会想尽办法的弄到手,即使是爱人也不例外!这就是她宋子菱的脾气!
今晚的庆祝会也因为这个意外的插曲而宣告结束。
这栋别墅本来就是周靳廷名下的,所以当其他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子菱直接在二楼那个超级豪华大浴室泡上了玫瑰精油浴。
别墅里没有能让子菱换穿的女款衣服,安伯找了好久才找到一身周靳廷从前穿的棉t恤,因为周靳廷不常住在别墅,所以衣服还很新。
尽管安伯已经特意找的最小码了,可穿在子菱身上还像件大马褂似的,衣服下摆一直遮到了大腿,而那条裤子直接能被子菱拖布踩了。
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头,她没有用吹风机吹头的习惯,将裤脚管卷到小腿肚,穿着并不合脚的拖鞋走出房间。
阳台上,一到熟悉的身影侧身坐在藤椅上,夜色在他冷硬的五官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子菱却是诧异于他指尖那点猩红闪烁,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抽烟。
听到动静,周靳廷侧眸,就看到她站在客厅里,一身宽大的衣裤包裹着她纤瘦的身体,让她看起来莫名的有些滑稽,尤其她还把裤管都卷了起来,这幅样子倒更像是去摸鱼的。
视线最终落在她垂挂在肩头的湿漉秀发上,俊眉微拧,捻灭了烟头。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子菱撇撇嘴,走过去,在他对面的藤椅坐下。
“人造风,伤发质。”若说子菱有什么特别执拗的地方,或许就是对她的头发了,除非万不得已,不然她绝不会在头发上弄些乱七八糟的,就算用吹风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初秋的夜,温度适中,偶尔有风吹过,楼下连片的梧桐树叶会似海浪样起伏翻动,发出沙沙的悦耳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