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廷靠在椅背上,浓眉轻敛,凤眸微眯,道不尽的清隽俊朗。
此时的伦敦街头华灯初上,而曼城应该是深夜凌晨。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致,他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种余悸未消的感觉,掌心轻轻贴住胸口的地方,他略带苦闷的笑了声。
明明两个人已经离了那么远,她却总还能有本事搅乱他的心。
闭目,在车内平复一阵后,他才重新拿起手机,拨通文覃的电话。
“靳廷,对不起,我们还没……”
“子菱已经没事了。”
“嗯?”
“肖东救了她,她现在在蔓珠那里,你多跑一趟,把她接回公寓。”
“好的,我知道了。”文覃说着顿了顿,“那你今天还回公司吗?”
“这次的合作项目还有些收尾工作要进行,我等全部结束再回去。”
文覃低嗯一声,“我知道了。那回头我再把那几份文件传给你。”
“嗯。”顿了顿,“明天你把子菱送去豫园,老爷子那里我会打电话过去的。”
从得知一直有人跟着自己开始,子菱那颗伤心欲绝,如同死灰般的心就又开始蠢蠢复活了,她笃定,周靳廷心里一定有自己的,如果没有,那那次他吻自己又算什么?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一再拒绝自己,但她告诉自己,她要赌最后一次!这次她要么把他的真心给逼出来,要么就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也因为这个,才有了后来酒吧里的种种。
但现在的结果好像更偏向于第二种,因为他居然把自己送去豫园……
在房里呆了整整五个小时,她没有哭,只是那么安静的坐在书桌前发呆,离开的时候,她将所有自己的东西全部带了走,一件不剩。
因为她赌输了,所以愿赌服输,她会完完全全的走出他的世界,再也不去打扰他,也不再――爱他。
三月下旬的曼城已经渐渐回暖,子菱在豫园也不知不觉的住了近半个月,她不再故意去酒吧,每天正常上下课,晚上就复习功课,顾墨笙应周仲煊的请求,每个周末下午都会过来替她补课,她的成绩虽说不上突飞猛进,但确实在成稳定上升趋势,这让周仲煊很高兴。
这天周六,天朗气清,老爷子和往日一样去了豫园后面的池塘垂钓,顾墨笙还没来,子菱一手拿着本英语课外读物和一本厚重的英文字典,一手抱着已经肥到超重了的黑子去了后花园。
盘腿在藤椅吊篮里坐好,子菱才将黑子放到腿上,胖家伙喵喵的叫了两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就开始午睡了。
子菱把字典放下,捧着读物,无语的朝它翻了个白眼,“吃完就睡,睡完又吃,你还真把自己当猪了吗?”
上个周末她去邵习奎那里把黑子接了回来,没想到才不过一两个月没见,这家伙就已经胖成这样了!她当时就把所有的错归在了邵习奎身上,哪知邵习奎就回了一句――你要是知道它成天是个什么德性,你就知道它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了。
最终事实胜于雄辩,这肥货贪吃贪睡的程度,已经到了地球人无法阻止的程度了,而她也决定采取‘三之’政策。
所谓三之,即,听之,任之,随便之。
不再理会它,子菱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课外读物上。
周氏,总裁办公室。
周靳廷完成手头的工作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从这周二回国一直到今天,他才算把这一个多月积压下来的文件全部处理完。
闭目掐了掐眉心,睁开眼,茶几上是张秘书替他准备的午餐,换做前几天,他都是把东西拿微波炉热一热,草草吃完就算了事了,可今天,他忽然不想将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