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澜沧江畔,,
灯光夜市的热闹在百米之遥外持续着,滔滔的江水用白噪音轻诉着宁静的另一种表象。
江岸堤的草地上、路灯下,一方石桌两副石凳,两位少年一个背包。
田野从背包里拎出好多打包好的食物放在桌上:“有个地儿坐着慢慢吃东西,比边走边啃好多了。”
漠北也觉得很好。
他觉得好是因为田野选的地方好。他注视着介于平静和汹涌之间的澜沧江,思量着江的对岸和下游都是自己没有踏足过的异国他乡,是否就是所谓的【诗与远方】。
“饭票~~喝酒不?”田野从摸出两瓶玻璃瓶鸡尾酒,把其中一瓶置于漠北的眼前,“敢不敢挑战一下这瓶【粉象】?据说在东南亚这是少女杀手,喝的时候没感觉,但过不了多久就会醉,号称捡尸利器!”
漠北摇头苦笑:“你这奇葩的行为还有这张嘴,真的找不到女朋友。”
田野把【粉象】打开,闻一闻,抿了一口,随后得意回答:“我承认我的行为很奇葩。想当初,谁会和对象第一次见面就驾车飞悬崖呀?”
漠北寻思着这破事儿亏你也好意思再提?
田野借着路灯光,仔细瞅着酒瓶上读不懂的标签文字:“我咋没喝出味儿,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呀。”
漠北忽然记起一事儿,问曰:“你不是不会喝酒,酒量也不行吗?为什么要喝这个?”
田野嬉笑:“我这不是把自己灌醉了好给你创造机会嘛。放心,我酒品很差,也醉得很深,你对我无论做什么,第二天我都不会记得,”
漠北:“。。。。。。。”
田野把酒瓶放在石桌上:“和你独处,可以喝点儿,喝酒要看跟谁喝,喝酒也能烘托气氛。”
说完他又翻包,摸出一盒烧烤:“来,试试这个,咱们不吃蚂蚱,这是蜈蚣,做法特地道!”
漠北端详对方:“田野,我发觉你不太对劲儿?”
田野拿出一根蜈蚣,放嘴里嚼,果然麻麻香:“哪里不对劲儿?”
漠北:“你今天特别嗨。我们两个单独出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世界屋脊也没见你这么嗨过。”
田野的腮帮子因为嚼食物而鼓起来一动一动的,他45°望天认真思考了一番,回答:“应该是我的职业病犯了,以前的老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漠北:“什么职业病?”
田野:“那些年在队里,每逢执行重大危险任务的前夕,我们都会放开了嗨,因为谁也不知道过了今晚还有没有明晚。”
漠北:“。。。。。。。”
此时田野猛地把蜈蚣囫囵吞下肚,紧张兮兮地举起单手发誓:“饭票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像我队友他们那样变着花样找乐子嗨。我是有原则的,至今为止我都还是个雏儿。”
说到这儿,他想起暑假时在林场的淋浴间,漠北一时冲动对他做过的事情,本想补一句:“就我俩暑假洗澡时,你捋我那样的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但田野没有说出口,他担心漠北尴尬下不了台。
漠北被对方的紧张样儿逗笑:“那么说来,第一个猥琐你的人,是我咯,就是暑假在林场浴室那回。”
田野很惊讶,漠北居然自己说出口,没有避讳。这俩月,田野都故意避而不谈的。
漠北拿起石桌上的酒瓶,在田野喝过的瓶口也嘬了一口,随后置瓶于桌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低着头,似乎在思考问题。
思考完毕,正视田野:“这次去缅北,真的那么凶险么?”
田野:“嗯,程钦那家伙,真不是一般人,估计会胡来的。我们从陆路过关到第四特区,却要在西版这地儿待两天,就是因为髪国本部请来的雇佣军直接飞缅国首都,再北上与我们汇合,这需要一天时间。到时候他们在缅国海关接我们,保障我们安全。”
漠北皱了下眉头:“你听谁说的。”
田野语塞了一下,似乎想隐瞒点儿啥,但最终没有:“请来的雇佣军和我以前有交情,我提前联系了一下,说什么根据雇主的要求,到时候听我调遣。”
漠北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田野把头伸向漠北,压低嗓门:“程钦就是借我的身份向母集团要兵。他知道董事长和少东家都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一个人涉险。这种心思伎俩,他居然敢在出发前正大光明告诉我们,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漠北没再说话,也没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