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倒抽一口气,随着他颇具耐性的一点点推进,只觉得有股电流从两人连结的那一点侵入身体,瞬间蔓延至全身,她本能地弓起身迎合,让彼此契合得没有丝毫缝隙。筋骨交错般缠绕,血液相溶般交汇。他有汗从额头滑落,垂在鼻尖,说不出的性感魅惑。她忍不住攀着他肩,弓身用小巧的舌尖将汗珠舔入口中,来不及细细品味,便被他身下愈来愈快的动作引领着攀至快乐的顶峰。她听到他闷闷的呻吟一声,有暖暖的热流在体内侵入并释放。他托住她背与臀的手一松,转尔紧紧搂她入怀。她睁眼,看到他额头流下的汗,落在他黑黑密密的长睫毛上,他的眼一颤,只暗暗哑哑的叫了声“小晚”。深情相拥,彼此调整呼吸。“从明天开始,我与莫前辈要闭关七天。”向晚趴在折兰勾玉胸前,手中把玩着一朵杏花,闻言蓦地抬头,心一颤,手中杏花滑过他胸口,又掉回床上。“这七天时间,府里府外的事,小晚便都看着点。”向晚半撑起身,微眯着眼,道一句:“师父?”这一床的杏花,这一刻的缠绵,分明不是安慰她近来遭遇的蜚短流长,而是慰籍他接下来的相思!七天闭关,他竟现在才告诉她,让她一丝一毫的心理准备也没有。难道是因为月见半魂的毒,拖已经不是解决之道了?若真如此,这七天又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一次的闭关,不是真正寻找到解毒方法,而是输赢一博,那么赢是如何,输了又会如何?所以这一次的缠绵,才会如此浪漫与浓烈,原来竟是如此?“七天很快就过,不会有事的。”他将她心里的担心看得清楚分明。可是他亦无十分把握。这一刻,她分明清晰的感觉到他心里的那几分不确定。回过头来一想,刚才那翻天的情潮,似乎隐隐也有不甘与告别的味道。她用力推他,然后俯身狠狠朝他肩膀咬下。“小晚……”折兰勾玉吃痛,放在她腰际的手一紧。向晚松口,半撑起身恶狠狠道:“这七天时间,你若敢撑不住撒手一去,别指望我的肚子里有你的孩子,然后让我一人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拉扯大,给你培养个折兰家族的继承人!”“小晚……”他叹息,她将他的心事看得一清二楚。“你去哪,我便去哪,见鬼的命格,见鬼的封印,见鬼的修行,反正你不能扔下我。”她说完,也不管他的回答,捧着他脸,狠狠咬了下他的嘴唇,下一秒又滑至他胸前,含住左边的小点用力吸吮。他闷哼一声,痛并销魂:“小晚……”她抬起头,忽而又双眸晶亮,带着丝狡黠,笑靥如花,娇娇软软道:“不过也无妨了。你若扔下我,我便与别人做这些事去。给你戴够了绿帽子,再到地府看你如何绿着脸抓狂。”一句话轻易撩拨得向来泰然镇定的折兰公子跳脚,还没施行,不过这么一说,便已让他心底妒火熊熊燃烧。一想到有人敢染指他的小晚,他就有杀人的欲望。向晚心满意足的看着折兰勾玉一脸的风雨欲来,坐起身又不怕死的加一句:“听说师父的书房什么样的书都有,这七天时间,我有空便去找找,看有没有春宫图之类的,无聊研究一下。”话音未落,人已被严严压于他身下。向晚不惊不乍,盘腿勾着他腰,伸手勾着他脖子,一根手指微微用力,沿着他脊背的曲线,一下子从颈后滑到他腰下,指甲微尖,惹来折兰勾玉一声呻吟。“小晚……”什么时候她竟如何妖媚,只一个眼神,只一句话,只一根手指,就让他心痒难忍?向晚笑,喘了口气,甜甜道:“都是偷学师父的,以前只敢想不敢做,今天突然开窍了。”折兰勾玉若还能忍住,便是圣人了。他自然不是圣人了,所以他不会让别人有见识到向晚这妖媚一面的机会。第二日正式闭关,有侍卫层层把守。折兰勾玉嘱了老管家,除非向晚,任何人不得靠近主院一步。向晚闭着眼装睡,不肯与折兰勾玉告别。感觉到他的吻,又感觉到他的笑,还感觉到他的叹息,感觉到他的离去,她方起身,赤脚披了衣裳走到房里的立柜旁,翻找昨晚上折兰勾玉偷偷藏起来的东西。他以为她累极睡着了,其实她又怎么睡得着?打开立柜中部的那一格抽屉,却只见两封书信。向晚取出,一一打开,原是一封退婚一封定婚。退婚的自然是陆羽雪,定婚的是她。向晚笑,原来他昨天真是有所准备,怕是后来被她所激,终是没将这两样东西交至她手里。向晚没将书信放回原位,左右又看了眼,便一下子撕成两半,找了烛火,烧了个精光。说不担心,那也是假的。不过再如何担心,也只能在外头老实等着。向晚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不管是折兰勾玉,还是莫前辈,都对月见半魂的毒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她任仙子又时间太短,杏花封印虽看似恢复,但她仙子的法力却没跟着恢复,也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下午的时候,等得实在有些慌张,忽然想到自从向阳挨板子后,她也没再去看过,便命人备了些东西,然后带着侍卫,去了城西向家。到得那个三间正房独门独院,却是吓了向晚好大一跳。她每月有给向夫人家用,而且上回向阳挨板子,又多给了银子。不过对于新的向家居然在短时间内彻底改头换面,还真的有些目瞪口呆。推门入内,向家竟还请了老妈子和长工,向夫人坐在院中,晒太阳磕瓜子,向阳躺在软榻上翻书。远远一望,本来干净的房子,如今是张灯结彩,又是灯笼,又是窗花,外加门匾,一应家具也都换了新,满屋子的礼盒。“这是怎么回事?”向夫人闻声转头,看到向晚,忙扔了手中瓜子,起身往衣服上蹭了蹭手,急巴巴笑脸迎上:“小晚怎么来了。”“你收了谁的礼?”向晚扫了眼屋内情形,仔细看向夫人。“呃……我没说要收,他们留下东西转身走人,我也没办法。”向夫人赶紧扯着嗓子解释。向晚微皱了皱眉,重复:“这些是谁送来的?”“高……高家。”“退回去。”向晚冷声。上回替她招婿,高家便是最积极的,之后多次派人打探消息,意欲与折兰府结上这门亲事。没想到近段时间安静下来,却是转攻向夫人这一边了。“小晚,其实高家公子一表人才,家世显赫,又未正娶,娘觉得与你最是般配。”向晚笑,淡淡道:“七年前,娘不是已将我卖给村里的瘸子当媳妇了么?”向夫人神色一垮,向晚悠悠道:“当初你既已替我作了主,如今便再没资格作第二次主。谁送的礼,原封不动的便都退回去,不然你到时候交不了差,对方定也不饶你。”向晚上了折兰府的马车,心里还有些不平静。从向夫人与向阳突然上玉陵来投靠她,到之后向阳的胆大妄为,这会子竟然收起高家的礼来。她不想去猜测向夫人的心思,只知这样下去,只怕到时候惹了麻烦出了事,她这个娘亲往地上一坐,什么也不管不顾,苦的还是自己。“去三佰楼。”“是。”侍卫掉转马车,毫无异议。看来折兰勾玉当时只是嘱了向晚暂时别去三佰楼,并未下死命令。恰午休时间,金三佰听说向晚来了,风一般开门,一手还拎着腰带,开了门,又急急系上。“我说你有多久没来看我了?”金三佰拉着向晚进门,又“砰”一声将门关上,声音里有愤愤不平。向晚昏迷月余,她想探也探不着。后来向晚醒了,就来过一趟三佰楼,也没说上多少话,便有事又急急回府了,之后再也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