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或许还不到这盆花的花期,叶子长的倒是很茂密,却没有花朵。苏锦的心头瞬间多了一抹悲切,因为这盆花是唐明月唯一的遗物,也是他最珍重的东西。她去了他的房间,房间里清冷的就像是没有人住过一样。黑白色的屋子里,只有着一株花苗具有色彩。不过,她不想让他看到她难过的模样。她扬起唇角,注视着照片上他的眼睛,“你放心吧,蓝姨那边我也会经常看看的。或许你此时已经和蓝姨重新团聚了吧?”苏锦絮絮叨叨地对冰冷的墓碑话家常,就像是他就在她的面前一样。谭斯年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眼底也只有温和。他走到墓碑前,蹲下身子,同样看向照片,低声道,“你放心吧,我永远都会对她好。谢谢你……”苏锦抬起头,同谭斯年对视一眼。谭斯年摸摸苏锦的头。苏锦笑了笑,回眸再次看向墓碑,“好了,我们要走了。白糖哥哥,下次再来看你。”她和谭斯年一起站起身,对唐明月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三躬。最后再看一眼他,终于转身离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风,带起苏锦耳旁的发,就像是无声地对她告别一样。苏锦停下了脚步,回眸,对上照片人里含笑的眼。白糖哥哥,再见啦……在阳光下,谭斯年和苏锦十指交握,走在小路上。“……大叔…”“嗯?”“我想结婚了。”“好,我们马上回京城……”两个亲密无间的身影越走越远,前路虽然漫长,但是,感谢,一生有你。(正文完)番外一婚后二三事关于新婚前夜——谭斯年和苏锦举行婚礼的前一天夜里,谭斯年眼巴巴地在苏锦窗户前趴了一宿。感觉不管自己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心安。苏锦哭笑不得,让谭斯年还是进屋来。毕竟她的房间在四楼,阳台虽然宽敞,也怕危险。谭斯年也不知道为啥就那般犯倔,死活不进去。还一本正经地说,“有老人言,新人在结婚的前三天,是不能同处一室的。”“放屁!”苏锦笑骂道,“那是说不能见面!你要是真讲规矩,这三天都不能见我!”谭斯年一本正经地摇头,“那可不行,我盼了三年的媳妇,一天不见,都想的慌。所以,我就折中,见你,但不共处一室!”“歪理邪说!”苏锦瞪了他一眼,却是目光柔和地走到他的身前,抬眸凝视着他。没错,眼前这个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变老的男人,整整等了她三年,如今,她到了法定,也毕了业。三年前,她说她想要嫁给他,他说好,带她回到了京城,拿出他所有的积蓄,上门求娶。可毕竟她年龄还小,根本也不到法定。她父母和舅舅,便以此为理由,延缓了三年。这三年,她陪着他走过了他三十岁的生日;她陪着她走过了大学的青葱岁月。他目光依旧温柔宠溺,爱意缱绻。对她无微不至,身体力行。明天,她就要嫁给这个男人为妻了。这大概是她最期待,也是最兴奋的事情。谭斯年目光也全部停留在她的身上。三年的岁月,把苏锦雕刻成最完美的模样。月光如一层薄纱一般笼罩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她眉目温婉清秀,唇带浅笑。肤白如雪,眼亮如镜。她嗔怒时娇憨可爱,愤慨时雷霆万钧,工作时雷厉风行,闲暇时温柔小意。她就像是一朵绽放的曼陀罗,美丽的外表下不失锋芒,幽然的韵味中不失纯粹。他真的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做梦自己能三生有幸,娶她为妻。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梦,那他甘愿生生世世沉迷其中。在未遇到她之前,他不识情味;在遇到她之后,人间百味尽尝而万般留恋。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2关于称呼问题——清晨的阳光从窗纱的缝隙中打在床上的一对璧人身上,仿佛是一副梦幻的童话画卷。谭斯年从背后拥住苏锦,带着几分懒倦地在苏锦脖颈处蹭了蹭,如同一只温驯的大花猫。因为刚刚醒来,他醇厚的声音还有几分撩拨人心的沙哑,“丫头…”苏锦闭着眼,唇角却是扬着一抹纵容幸福的微笑,“嗯?”“丫头。”他又唤了一声。苏锦依旧轻声回复。“不好听。”谭斯年略微皱起眉头,就像是在思考人生大事一样。苏锦侧头看向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什么不好听?”能让他纠结成这个样子。“我忽然感觉丫头两个字不顺耳。”谭斯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叫我吗?”苏锦看着他,眼底划过一抹轻笑。“那你觉得什么好听?”谭斯年望着她的眸子瞬间盛满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柔情,就像是看着对他来说最宝贵的东西一样。他声音压低,放在苏锦腰间的手紧了紧,一字一顿,“谭夫人…”苏锦眸子倏的一缩,瞬间哑然失笑。她主动地回抱住眼前认真又可爱的男人,轻轻地点点头,“好的,大叔,就是谭夫人了。”“不好!”谭斯年皱起鼻子,额前的碎发在阳光下似乎镀上了一层金光。“怎么又不好了?”苏锦就像是哄小孩一样地问道。她记得,她在网上看过。无论多大年岁的男人,在有些时候,都像是一个顽皮的小孩一样。就像此时此刻,她的大叔就像是会耍赖的小男孩,皱着鼻子撒娇。谭斯年睁着眼睛,眸子里迸发出同他行为不符的霸道与强势,“叫老公!”苏锦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多了一抹可疑的绯红。“嗯?”略微低哑的声音该死地充满了诱惑。“谭夫人,你害羞啦?”“才没有。”苏锦有些慌乱地把头底下,可是却不想。低头看见的,却是更加灿烂的春光。倏的一下,她的脸更加红了。谭斯年却强硬地勾住她的腰肢,肌肤相贴,软玉在怀。他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地啃咬着,“叫老公…”“你…你别闹…”苏锦声音略微颤抖,眼里也带了水润的光芒。谭斯年眼里瞬间多了熊熊燃烧的火苗。懒倦的大花猫苏醒了……“你…唔……”苏锦的话被吞了下去。至于苏锦到底有没有叫,恐怕只有谭斯年知道了。3关于梦境——都说新婚的蜜月期一过,新鲜感就没有了。可是新鲜感这个问题在苏锦和谭斯年的身上,似乎从来没有用处,因为他们感情一直好到让人羡慕。苏锦上班,谭斯年的爱心午餐每天都会准时送到。谭斯年上班,苏锦有时间就会去找谭斯年一起回家。两个人并没有经常回沈家庄园住,而是一直住在谭斯年的那个公寓里。虽然沈家庄园够大,但是他们二人觉得,还是具有私密感的地方更适合他们。晚上和谐的运动过后,谭斯年揽着苏锦便沉沉地睡下了。几乎从未做过梦的他,今夜却做了一个很奇异的梦:谭斯年站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有些茫然的四顾。忽然惊觉,自己的身体竟然是透明的!他这是在做梦吗?谭斯年还是很冷静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却不想,竟然还挺疼的!怎么回事?如果是做梦的话,不是应该没有痛感吗?这位经历过很多风雨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想要冷静地思考人生。不过,他的思绪很快就被一阵哭声和怒骂所惊扰。他向着声源处望过去,他恍然觉得,这边的景色他貌似有些熟悉。他快走两步,前面的情况便映入他的眼帘。熟悉的大黑门前,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凶神恶煞的老人正在推搡一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