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师和父母都告诉她,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还是警惕些比较好。那大叔也不气,而是依旧自顾自地对谭呦呦说话,“这双眼睛,还是随你妈妈比较多些。我一直都记得,她的眼睛是多么的明亮。”认识她麻麻?谭呦呦眼睛一亮,她似乎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我经常听闻,在华夏的戏文里,有一句话:就算是娶不到那个女人,能娶到她的女儿也很不错。”大叔本来忧郁的眼更加沉寂,似乎还有些悲伤。可是谭呦呦依旧被这句话吓到了,有些惊恐地看着这个怪蜀黍。大叔恍惚了一下,这才对谭呦呦一笑,“放心吧,我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是你母亲,我曾经也是有机会拥有的。”谭呦呦心里警铃大作,脑袋里努力回想,粑粑曾经对她说过的他的情敌。“我就把雅尔交给你了,让他在你身边保护你。如果你喜欢他,你们就可以在一起。如果你不喜欢他,就让他一辈子给你当个侍卫吧。”大叔笑得很复杂,或许谭呦呦读不懂他眼底执念,但是,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谭呦呦有些懵,“你是雅尔的粑粑?”这个怪蜀黍是雅尔的粑粑?还有,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雅尔,过来。”大叔招招手。不远处的雅尔乖巧地跑过来。大叔面对雅尔的时候,却没有面对谭呦呦这般温和,严厉的眼瞧着雅尔,“你来之前,我就给过你反悔的机会,你没有拒绝,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雅尔,希望你不要让我后悔送出你这个礼物。”“不会的,父亲。”雅尔眼底非常清明坚毅,小脸紧绷,却一场坚韧。是您从战场上把身为孤儿的我捡回来,让我免以遭受可怕的事情。更是您把我培养这么大,我也应该回报您。况且……雅尔隐晦地扫了一眼谭呦呦…而且我的妻,就在这里啊。雅尔有个秘密,就连他的父亲也不知道……大叔拍了拍雅尔的头,转身离开了。看着父亲的背影,雅尔心头情绪难以自持。这是他今生今世,最后一次见到他的父亲。而谭呦呦才发现,怪蜀黍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还伴有丝丝微微的机械声音。等等……机械声音、布鲁诺…难道这个人就是那个妈妈的神秘追求者?“…呦呦?!对不起,妈妈来晚了!”苏锦步履带风地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对谭呦呦道歉。谭呦呦抱住苏锦,向大叔的方向指了指,“麻麻,布鲁诺叔叔……”苏锦一惊,侧头看过去。可空荡荡的马路上空无一人。“咦?不见了……”谭呦呦揉了揉眼睛,“麻麻,那个叔叔说是把雅尔交给我了。”苏锦这才注意到旁边那个安静的过分的金发男孩。“伯母,这是我所有的证件。”雅尔一点不认生地走过来,把书包拉开,里面满满的都是类似于户口本身份证的证件。“我的父亲是布鲁诺先生,但我是他捡来的。父亲是把我当成呦呦可以完全信任的伙伴培养的。您可以放心。”苏锦看着雅尔,眸光倏的一下锐利起来。她总觉得这个雅尔身上有些违和感。而且,他说布鲁诺…“这是父亲让我交给您的信。”雅尔抽出一个信封,交给苏锦。苏锦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只是寥寥几语法语:这个孩子是我亲自培养的,你可以放心他对你和呦呦的忠诚。如果你们不喜,杀了他也无妨。雅尔瞪着天真的看向苏锦,似乎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信里面对他的性命看待如同蝼蚁。而苏锦,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布鲁诺已经十多年没有联系,而他给了她这样的一份‘惊喜’。罢了,不过是一个孩子,就算是有问题,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干什么呢?她沈家大宅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当苏锦把雅尔带回去后,谭斯年听了前因后果,顿时醋味大发。任谁知道自己的情敌对自己妻子贼心不死,还准备了这么一个活人‘礼物’,谁心里能好受?连带着,他看雅尔也都不顺眼起来。可是,雅尔毕竟是一个孩子,他也不能有失身份。但,他也没把雅尔安排在他们的宅院里,而是安排在了后面沈玉烬和萧凝秋夫妇的宅院,顺带也能让舅舅好好监督这个身份模糊的小男孩。谭呦呦似乎特别喜欢雅尔,拉着雅尔在整个沈家的庄园里游玩。而雅尔也安安静静地任由谭呦呦拉着,甚至,他的眼底也充满了满足和宠溺。当然,如果这情绪放在大人身上很正常,可是放在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身上,就着实有些可疑了。谭呦呦把雅尔介绍给了自己的小伙伴们,有的表示欢迎雅尔,有的却一点也不隐藏地表示出了排斥。当然,表现出排斥的,大多都是男孩子,他们对呦呦可充满了喜欢呢。萧松和周北宁二人都比谭呦呦大一岁,和谭呦呦是青梅竹马。两个人犹为看不惯雅尔,也非常气愤他们每次为难雅尔,雅尔都能四两拨千斤的化解。或许是两个男孩子皮,就暗戳戳地密谋把雅尔锁在体育室里,吓唬吓唬他。或许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二人正巧看到雅尔窝在椅子上睡着了,衣服蒙在脑袋上,也看不到他们。他们二人静悄悄地离开教室,反手,就把门狠狠地关上,落了锁。哼!让这小子和他们抢呦呦妹妹。他们两个人直接跑开,找谭呦呦玩去了。体育室里,被关门声吓醒了的人,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衣服滑落,露出了黑色的小脑袋!睡着的人竟然不是雅尔,而是谭呦呦!呦呦一看教室里没有人,便起身往外走。她昨晚有些着凉感冒了,所以在体育室睡着了,对了,雅尔呢?呦呦推门,却怎么都打不开门,只能用力地拍着,“有人吗?我打不开门了!”可惜,无论怎么拍,都没有人回应,门也打不开。谭呦呦有些慌了,本来就头昏脑胀,还自己一个人在黑漆漆的体育室里,她一边叫喊,一边哭着。“…呦呦?!”雅尔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雅尔一听到呦呦的哭声,顿时急得掉了手中特意从医务室取来的药。“呦呦你别害怕!”雅尔极力安慰谭呦呦,可是谭呦呦真的吓坏了。雅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迸发出了骇人的怒气。用小小的拳头直接打碎了玻璃,并快手快脚地直接爬了上去,不顾那尖锐的玻璃碎片。当雅尔来到谭呦呦身边的时候,谭呦呦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顿时驱散了不少恐惧。可是看到雅尔鲜血淋漓的手时,顿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该死的,他竟然忘了,自己的妻子晕血。后来,老师们找到了他们两个人,并及时地把谭呦呦和失血过多的雅尔送到了医院。据说,当晚萧松和周北宁两个人屁股被打开了花,整个小区都是他俩的嚎叫。雅尔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手上虽然有些疼痛,但是他甘之如饴。倏的一下,他的房门被推开,他忙的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来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他的床前,却直接上了他的床,紧紧地抱住他。谭呦呦泪流满面。谁也想不到,她一睁开眼睛,竟然回到了自己童年时候。也没想到,前世因为保护她而离世的丈夫就这样不期然地还活生生的。“雅尔…”他还在,他真的还在,他还活着,“我亲爱的雅尔啊……”床上的雅尔猛然睁开眼睛,揽住谭呦呦的腰,“小鹿?!”谭呦呦也惊愕了,因为她大名叫做沈鹿,却是成年后才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