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彻底的拒绝吗?宋希白抬起头,迷茫地望着深蓝色的夜空,慢慢叹息。这时,眼角被橱窗的反光闪到,他转头看去,在那面玻璃上看到了自己和周嫩的倒影。
周嫩苗条的身姿走在前面,她昂首挺胸步履自信,唇角的浅笑眼中的神采都只为前方。冷风不断迎面吹来,撩动她的发丝和衣摆,但什么也带不走,只给她夺目的魅力染上一层飘逸。
再看看自己稚气的脸和懵懂的眼神……唉,不提了,真像个孩子。——不对!哪有孩子长这么高的!我长得比周嫩高,腿比周嫩长,还是她喜欢的性别,追上她不要太容易!
宋希白快走几步跟上周嫩,强行把她的手从衣袋拽出来揣进自己口袋。
“周嫩,你就这样不要乱跑,再等我两年。”他说。
周嫩惊讶地睁大眼睛。宋希白没敢看她,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枚钥匙递给周嫩。
“这是我家的钥匙,你什么时候想来都行。”
一天后宋希白突然向周嫩请假,说要回父母家几天,元旦之前应该能回来。
周嫩盘弄着手里的两枚钥匙,不停回想宋希白说的那句话:再等我两年。她智商健全也不是什么钢铁直女,这句话的真意当然能读懂,但是她就是无法和宋希白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宋希白,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男孩子,住在隔壁五年,从高中到大学,从比自己矮一点到高出大半个头。自己没几个朋友,他也总是一个人,于是凑到一起干什么都拉上对方。
和他在一起时一点负担都没有,想开心就开心,想生气就生气,想撒泼就撒泼,想任性就任性。其实很多时候自己挺不像个姐姐,反而被他默默宠着。
难道宋希白喜欢我?可是我比他大七岁呀,今年就二十八了,马上奔三,跟我相比,还是苏雪儿那种美丽可爱正芳华的女孩子适合他啊。
“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周嫩嘀咕着,往嘴里舀了勺石榴,吧唧吧唧地嚼。
昨天政府那边终于有了回执:申报材料做得很好,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接下来就是开会讨论递交哪一份,会在周五谈论出结果,直接通知刘总。
周嫩满心欢喜,因为在年终之前完美完成了一件要事。可是拿人工资就不能给人闲着,行政部长立刻给她布置了整理公司内部作废文件的事情。周嫩明白工作没有贵贱,但她每次看到这些旧得卷边的文件纸张时就会想,到底值不值得继续受那些冤枉气。
今天太冷,金余良言没有带便当,她提着一袋外卖走过来,偷偷摸摸的,边走边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周嫩困惑地看着她坐到自己身边,然后等着她开始八卦。果真金余良言抓住周嫩的手臂就说:“出大事了!”
一听到出大事,周嫩最先冒出脑海的画面是莫寒出车祸,躺在一片血泊中。她打了个寒战,猛地甩甩头赶走这个邪恶的念头。
“你不知道吗?”金余良言饥渴地瞪着周嫩,好像这大事是她传出去的。
“要说快说,别卖关子。”周嫩抽回手。
金余良言还是不敢相信周嫩居然一点都不知情,小心地说:“你前男友被调到外省的分公司去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周嫩惊讶得坐不住。
“昨天下的调令,今天交接,明天就走。”
周嫩还是不敢相信,“今年都快完了,大的人事调动也得等到明年开春啊,为什么这么仓促?”
“周嫩,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
“当然不知道,我和他分手就再没联系了。倒是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几个他公司的人,刚才下去拿外卖正好撞见,然后他们就说起这件事。他们都很吃惊,还问你知不知道一些内幕。”
“我怎么会知道内幕!”周嫩觉得好笑,“我不过是另一个公司的小行政,难道还能操纵他的公司不成?我看是他自己作的,那么差劲跋扈的脾气,不得罪上司才怪了。”
金余良言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嫩,“看来你们不是和平分手啊,到现在还在生他的气。”
“哼,我是不信分手后做朋友那一套的,不成仇人就够给面子了。”
“就是。你说分手后做朋友?男女之间哪里有纯洁的友谊?做朋友不是给以后出轨留余地,就是看准时机再复合,真是虚伪恶心。”金余良言哼着鼻子解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盒时鲜水果给周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