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等腰三角形。老师,明白啦。同学们,别想啦。”雕塑系班长对失望的学生们挥挥手,带头走进东哑铃球。
宋希白没再说什么,跟着男生们走进东屋,环视一圈简陋的二层楼大通铺,马上退了出来,走出大房子。他站在树荫下,望着下面被大太阳照得反光的农田,抬起左手亲了亲无名指上的豹头戒指。
苏雪儿打开西屋的窗户透气,看到宋希白站在外面,低头盘弄着手上的戒指。这时一个女生凑过来,发现外面的宋希白后小声说道:“宋大少这么幼稚的男人,本可以坐拥世间一切美人,却偏偏选了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老女人,真是匪夷所思暴殄天物。雪儿,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怎么把宋大少迷成那样?”
“年长女人身经百战,手段当然比我们高明。”苏雪儿平声说,但盯着宋希白的目光有一点波澜。
“你这么漂亮,又比那个女人年轻,当初怎么就没抓住宋大少呢?”
“哎呀,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能不能别再提了。”苏雪儿无奈地笑起来,随后轻松地说:“再说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我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苏雪儿这话是真心的,自从报名日偶遇宋希白,她的热情换来的却是冰冷的“以后叫他全名”以后就彻底死心了。原因她说不清,也没想到“白”的意义这么特殊,可能代表着和宋希白非同一般的关系吧,就算分手了这样叫他也能得到回应,让她有了期待和幻想,哪怕只是一点点。
但现在真的结束了,其实早就结束了,宋希白是生是死爱谁恨谁都与她苏雪儿无关。可是晚上睡觉前突然有人神秘地说:洗澡时有男生看到宋大少背上好多抓痕,肯定是女人抓的!女生房间登时炸开锅,苏雪儿听后浑身僵直,不由得妒火中烧,跟她彻底死心时一样,说不清原因。
偏远的农村没有空调,连电扇都不多,十几个大男生挤在上下两层单间里,共用四架电风扇。电风扇呜呜的转吱吱的响,给炎热的夜晚又添上恼人的噪音。谁都睡不着,雕塑系班长最先卷了凉席到外面打地铺,却不想已经有四五个女生先在了。
男生睡觉穿得随便又单薄,看到女生后都羞涩地缩回门后。男生一缩,女生就主动了,大方地招手让他们出来一块儿乘凉。雕塑系班长千恩万谢,带着最先出逃的一串男生走出房门。翘首以待的女生们发现里面没有宋希白和赵要,都讪讪地收起笑容。
夏季的夜空最美,特别是纯净的乡下天空,能看到城市里绝对看不到的星海,就像在一块拱起的墨玉上铺下厚厚的银沙。屋外的年轻男女们全沉浸在浩渺的星空里,屋里的宋希白已经把两台电扇都搬到自己床前。
“喂,我呢?”屋子另一头的赵要不满地说。
“你也去外面吹风吧。”宋希白冷淡地说。
赵要的床靠着窗,时而有清风拂进,虽然热但受得住,而且他看了眼窗户外面的平台,发现辅导老师都加入到乘凉大军,甚至还有学生打开了画板。
赵要躺回去,看着天花板,听着从屋子那头传来的呜呜声,貌似自言自语地说:“我和南姐分手了。”
等了一分钟,那边才传来宋希白的声音,“南姨终于嫌你老了。”
“是我提出分手的。”
“下一个受害人是谁?”
“没了。”赵要轻轻呼了口气,“你可能不信,我两个弟弟今年才五岁,但我已经把他们小学中学大学的学费都攒齐了。所以我要歇一歇,然后找个温柔可爱的大姐姐,认真谈个恋爱。”
“温柔可爱的大姐姐得罪你了,要这样害她?”
“跟了我绝对天天身心幸福,不像周嫩有苦说不出。”赵要反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