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人:“……”
夏东溪再次无视了所有人,他自顾自地舒展手臂,侯着边上的人都退开了,老实不客气地伸长了两条腿,在叶田田和其他人中间隔出道空隙,这才又开口:“好了,现在可以来说一说了,那边是怎么回事?”
一船人:“……”
“都哑巴啊?是想把时间都耗在这种事情上?行了,一起张嘴让我听谁的?”夏东溪左右看看,左手边是一个涂
了满嘴烈焰红的女人,右手边是个穿了运动服的男人,他理所当然地一巴掌拍在运动服的肩上:“就你了,你来说!”
“……”运动服,“那,那个……那边那个人杀死的。”
“废话。不然是你杀的?说死了的那个做了什么!”
“他……他就跑过去,推了那个人一把。”
“只是推了一把?”
“还说了几句话……”运动服使劲回忆了一阵,“好像说的是:‘你是主考官吗?’,然后还有出题什么的,我没太……听清楚。”
“果然是新人无畏。”夏东溪感慨了一下,又问,“他原先是坐在对面那排最靠近船头位置的?”
“是。”
“你们现在的位置是自己选的还是有人安排的?”
“我……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坐的。后来没有人动过。位置……位置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我随口问问。”
运动服:“……”
悄咪咪旁观的众人:“……”
“救星”头上的光环又黯淡了一圈。船尾有人嗤笑出声:“呵!”
夏东溪一眼看过去。坐在眼镜男对面的一个男人愣了一下,眼神瞬间狠厉。这人顶着一头黄毛,身材精瘦,眼神对视间,他有意无意地撩起一侧衣袖,露出一胳膊蓝幽幽的纹身。
小流氓街头惯用招数——还是最色厉内荏的那种。
“呵——”夏东溪笑回去。他的笑声很轻,甚至都没再往船尾望上一眼,但眉梢眼角满满的都是居高临下。
黄毛又是一愣,街头混出来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好惹,但街头混出来的习惯也提醒他,心里越怂,面上就越不能怂。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船沿,身子前倾,将站未站间,忽然有人轻喝:“别动!”
一船人的目光都往叶田田看了过去。
叶田田心底的不适又腾腾地翻滚,身体自发启动保护机能,眼前所有的一切在她的脑海里变换成了另一副模样,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继续:“不想死的话,最好坐着别动。”
黄毛:“……”
他还从没有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说过“不想死的话,最好怎么怎么”,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被别人这样一句话,他就真
的不敢动了。
可是现在,他后背上凉嗖嗖的,真的坐在那里不敢起来了。
——那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