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溪:“……”
“公子啊,身边既有如许佳侣,怎可不珍之惜之?不过——夫人如此姿容,却是把我楼里的姑娘们都给比了下去。这可叫奴家如何是好呢?”说是这样说,丽姬脸上一丝“不知道怎么办”的神情都没有,她镇定自若地拍拍手,帐外就走进一个婢女来。婢女手里托了张托盘,恭恭敬敬地送到叶田田的面前。丽姬遥指:“面巾一方,还请夫人于此地出入,时时佩戴。”
夏东溪:“……”
“当然,
夫人解了奴家心头一忧,奴家当也有些回报。此处就送予二位做歇脚之用,两位与两位的那些朋友,于此地的小食清饮,皆算作是奴家的谢礼。”说完了,丽姬也不等两人有什么反应,自顾自地站起,袅袅娜娜地施了一礼,又袅袅娜娜地走了出去。
直到帐帘再次落下,夏东溪都没能从这人一通行事里回过神:“田田——她什么意思?”
叶田田盯着托盘里一方素白的纱巾,一本正经回答:“怕我们砸她场子?”
夏东溪:“……”
两个小时的时间倏忽即过。
六个人再次聚首——在夏东溪的红帐包间里。
范鹏左看右看,还往嘴里扔了颗葡萄:“甲字号一字座,贵宾席里的贵宾席啊,东神,你是怎么弄到这么个地方的?”
夏东溪感慨:“用脸换的。”
范鹏:“……”
其他人:“……”
“行了,该吃吃,该喝喝。”夏东溪看一堆人都盯着叶田田脸上的面纱,敲了敲桌子,“都说说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没。”
“我先来,我先来。”范鹏依旧是最起劲的一个,“你们别说,我还真发现了点儿东西。你们猜猜我去哪儿了?哎,妹子,你别这个表情啊,当哥哥我在故弄玄虚是不?我和你说,还真不是,我如果不告诉你们的话,你们肯定猜不到——”
“夺夺——”夏东溪又敲了两下桌子:“重点!”
“重点——重点不是我们应该先认识一下吗?”范鹏腆着脸依然看的是那个女生。
女生冷冷回答:“何琪。”
“哦。那另一位……”
“高育良。”老头不等范鹏问完,自己答道。
“哎!这才对嘛,大家现在在一条绳子上!”范鹏把一盘葡萄都搬到自己跟前,这才接着说,“我去了这边的后厨!”
这个地方倒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范鹏瞅着几人的脸色,得意洋洋:“我进去转了一圈,发现厨子们在备菜……哎,妹子你怎么又瞪我?你肯定心里在想,做厨子的不就是管做饭的么,备点菜不是正常的?我和你说,不一样。”范鹏摇头:“你们注意到外面没?我们来的时候又奏乐又跳舞的,现在都收了,案席也跟着撤了个七七八八。
毕竟一刻……咳咳!那个反正就是现在不会有大规模开席的可能。”
“明天不也一样要吃饭?”何琪被范鹏连点了两次名,终于忍不住嗤道。
“不一样,不一样。”范鹏反驳,“是统席……你们上饭馆吃过年夜饭没?就只卖套餐,一上菜半个大堂都一样的那种?那种,都是事先配好的,有些耗时的菜干脆都先做成了半成品。我今儿个见到的,就是这个。”
“明天有大宴?”
“哎!东神不愧是东神!”范鹏“啪”的一下拍了下桌子,兴奋得肚子都抖了三抖,“明天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我瞧着厨房里备菜的那量,该是外面满开,所有人会聚集的那种。同时,同时哦!”
“选花魁?”冯陈猜道。
“你也这么想?哈哈哈,我也是!”范鹏两眼放光,嘴角一抖,一滴不明液体探出一个头,将落未落间,他用力一抽,又给吸了回去。
冯陈:“……”
众人:“……”
范鹏自己还没有觉得,吧唧了两下嘴:“我说完了。哎,你们呢?”离他最近的是冯陈,他自然而然地第一个问他:“你发现什么特别的没?”
冯陈有些尴尬:“我……我也不知道什么算特别的。我……就说说我看到的东西吧。”
他想了一想:“我和范哥分开后,他去了底层,我就先上了二楼。二楼全是房间,一路走下来,我看到的都是一扇一扇的木头门,每一扇门顶上都写着房号,甲字一号,丁字三号什么的。所有门都一模一样,我瞧不出什么,就站在楼上往下看。然后我发现,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圆——”
“各种圆,大圆套小圆——最中心的高台是圆的;乐队绕着高台,环向布置;吃饭的地方也分为上下两层,下层开敞式,上层包间,都是环形,就连二楼的房间,也都是正对着中心的。不过,有一个地方有点特别——”冯陈转头指帐帘外面,“就现在我们正对着的对面——那里的墙上有一扇大门。很大,足够七八个人并排走进来,门上雕刻了好多花,还镶满了各色玉石。我觉得那应该是这里出入的正门。后来,我从二楼下来,就直接去了那里。”
“你出去过了?”范鹏惊道。
“怎么可能?”冯陈否认,“不是说不让出门嘛?我就是去看了看,不得不说,那门是真豪华。在最底下的位置,一整排都是这么大的一块块玉——”冯陈比了个样子:“玉石这种东西我不懂,但光看着就润泽水透的,想来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