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如果是算命用的,那很有可能是代表着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骷髅妹凑在桌子边,“我觉得啊,这中间有什么东西太巧了些,一个‘一’、一个‘二’……这个地方又偏偏正好是两个皇子!”
李可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你是说……”
“东神说了么,那个钦天监正在坟地里面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陛下尚未出事,国师就有预测,开坛做法选出祭天之人……’祭天啊,祭品啊!我们一直以为我们的玉佩代表的‘天选之人’是祭天用的,其实根本就不是。啊,对,现在东神东嫂好好地坐在这里就是对这个结论最好的证明。至于那个真正的祭天之人——”骷髅妹在画纸上重重地点了点:“是要用皇子!”
一时有些静。
“这样说,好像说得通……”李可目光沉沉,在回忆,“那天你说,御花园里面的人,其中一个说过一句国师什么的……”
“‘国师预测这种大事,他人来告知我,是冒了极大风险的……’”叶田田开口,帮李可补全了那天骷髅妹说的话。
“对,国师预测!”李可说,“从现有的这些线索来看,我猜是钦天监正知道了祭天的人选,跑去告诉了二皇子。那么,这个祭天的人选可以肯定了——就是二皇子!二皇子又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就劝
他走,他不肯……然后就死了。”
“拿自己儿子祭天?”胡大胖子在边上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会吧?这世上不会有这样子做爹的吧?”
“难说,你看那个皇帝对着国师时候的那副样子,简直就是脑残粉!”骷髅妹说。
“那这幅画上的字是什么意思?”胡大胖子摇头,“还有那个钦天监正,说二皇子是蒙冤的又是怎么回事?”
“借刀杀人!”骷髅妹叫起来,“谁借了这个事,用皇帝的刀杀了这个二皇子!”
“昨天晚上刀公公走的时候急匆匆的。”李可说,“我听到下面有个小太监叫:‘二皇子殿下夜闯陛下寝宫——’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触怒了皇帝?”
“喏,喏,过程都有了!”骷髅妹兴奋道,“祭天这事儿,开始的时候这个二皇子并不是很信,后来发现真的要拿他开刀了,他一着急上火,就去找皇帝理论,然后就被咔嚓掉了!”
“这样说的话,岂不是又回到大皇子身上了?”胡大胖子摸着自己的下巴,“只有他有动机,老二死了,也只有他有好处。”
“说是说得通,可我怎么觉得还是有些地方有点奇怪……”李可摇了摇头,问夏东溪,“东神,你怎么看?”
夏东溪并没有正面回答。“昨天晚上,刀公公下楼后,那个小太监还和他说了几句话。”他淡然地叙述曾经发生过的事,“刀公公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回答‘听说是为了根签子……’”
“那就更对了啊!”胡大胖子重重一拍桌子,“这根签子选出来的是祭天之人,他就是为了签子去闹的宫!”
夏东溪不置可否,手一抬,往桌子上扔了一样东西。
“这什么?”胡大胖子一伸手就捞了起来,“竹签!”他手里的东西比人的食指略宽,和人的手掌差不多长,正是桌上那幅画里的东西。
“这是‘五号’手里握着的东西。”夏东溪说。
“死人手里的!”胡大胖子触电一样地把手里的竹签子又给扔回了桌子上,重重的“啪”的一声,“他、他、他……死了还握着这样东西?”
“有一件事……”骷髅妹凑头到竹签子边瞅了瞅,又收回脑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胡大胖子寻摸了半天没找到纸巾,只能把手在桌子上蹭了蹭,似乎是觉得蹭得不怎么干净,心情很不愉快,不耐烦道:“说说说!”
“那个,我刚刚不是说我在观星楼里面见过两根这样子的竹签吗?”骷髅妹指了指桌上,“我去之前,江油曾经提到过,他说他在观星楼里看到一个人手里拿着根涂红了的‘二’……”
“是啊,那又怎么了?”
“他还说那个人在宫门口摔了一跤,摔出来的东西里就有这么根竹签子。都带走了,为什么在观星楼里面会还有两根?我心里头就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那个时候那座楼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就做了一件事。”骷髅妹一甩头,昂起脸,“我在两根竹签子的背面都用指甲沾着这上面的朱砂划了一小道!”
胡大胖子:“……”
李可也有些懵:“做这事……有意义吗?”
“有啊!”骷髅妹又指了指桌上,“可以确定这根是不是我在观星楼里面看到的那两根呀!”
胡大胖子和李可都有些一言难尽。
只有夏东溪,沉吟着,一伸手把桌子上的竹签子拿了起来,翻过一个面:“你划的哪个位置?”
骷髅妹铺垫了一大通就是不想自己去拿这根从死人手里挖出来的东西,一看夏东溪拿起来,赶紧凑过去,指着竹签子最靠下的地方:“这里,这里——”声音拖长了调,到最后一转:“喏,就这个,红色的一条小短横,我划的!东神,你是不知道啊,这竹签子硬得像块石头,我原本是想用指甲抠的,抠了半天都没能留下半点痕迹来,后来,我脑子一动,想着这上面不是涂红的么,借来用用,这才留下了这么一小条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