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忽然就寂寂起来。
大门前骤然亮起又骤然消失的红光让四个玩家的眼
睛都有一刹那的不适应。一片迷蒙里,他们所有人都看到龙椅上的那个人朝他们招了招手:“既然来了,就过来呀。”他的声音和他恰才的挥手一样,也是充满了不耐烦,“国师说,这件事必须要你们来做,那就快点来做掉吧。”
【弹幕】哇靠!谁啊这是?说话怎么这么个腔调?
【弹幕】不是老皇帝!老皇帝老归老,那天开宴全程都坐得笔挺挺的。
【弹幕】废话,老皇帝会称呼自己身边的侍卫为“狗”啊?
【弹幕】啊啊啊啊,我有一个猜想。看他坐的位置——龙椅,是龙椅啊!
【弹幕】卧槽!卧槽!我想到一个可能!不会吧!老皇帝是不是已经挂了,现在坐在上面的……是那个皇子伴读?
“陛下呢?”夏东溪忽然开口,他当先抬步往前走了过去。
“他?”龙椅上的人神经质地笑起来,“他如果还在,我能坐在这儿?”
弹幕里一片卧槽:
【弹幕】还真的是他!
夏东溪眉眼不动,镇定自若,继续往前走:“看来,是伴读大人了,就是不知道,国师在哪里?”
“伴读大人”四个字触到了高座那位的逆鳞,他一下子阴沉下来,阴恻恻的目光盯着夏东溪许久,忽然又开始笑:“国师在准备东西,一会儿就到。”他的笑容依然虚假,就和那天夜宴上时一样,只是这一次,压抑和隐忍消失了,换上的是肆无忌惮。
四个玩家停在高台前,站成一排。
白玉台阶一路向上,龙椅在最高的高处,坐在上面的人天然就比其他人都高出一截,要仰视才能看到他的脸。
那张脸是这个国度里最高阶层十个人共有的脸,可现在,如果十个人站在一起,能很分明地分辨出他——像这样满满的小人得志,在其他任何人的脸上都不曾出现过。
“陛下去世,伴读大人一线哀思也没有,为人子的……是不是凉薄了些?”夏东溪依然是淡然的语气,问道。
皇子伴读定定地看了夏东溪一眼,忽然大笑起来:“国师道,圣使胸有丘壑,看来倒不是虚言。就是……圣使们知道那么多,怎么就不能略微体谅一下我……啊,不,现在该称‘朕’了——朕!怎么就不能体谅一
下朕的心情呢?”
说到“心情”两个字,他的笑一下子收了,整张脸再次阴沉下来,眼睛里有点点复杂的情绪闪过:“你说我为人子?可我什么时候有过‘为人子’的待遇了?便是一声‘父皇’,我都不可以出口。哈,哈!活着的时候他做过父亲吗?现在死了,倒要我当个孝子了……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