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濮云川舒了一口气。
梁屿琛紧攥着拳,指节用力到发白,语气却淡然:“这位先生是?”
“噢,我是程晚的合作商代表,”濮云川唇角勾起,“虽然和她只认识了一周,但是总感觉相见恨晚,是吧?”
他笑意盈盈的眼神落在程晚脸上,程晚立马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当然了。”
“那么,程晚,明天下午见,”濮云川朝她挥手,“晚安。”
“晚安,濮先生。”
终于要走了,程晚在心底欢呼,声音不自觉也变得愉悦。
濮云川忽然一拍脑袋,又朝梁屿琛笑:“房主先生,你也晚安。”
梁屿琛蓦地怔住,只沉默不语地隐忍。
濮云川悠哉游哉地踱步离开,隐秘的兴奋感愈渐沸腾。
夜色微凉,月色正好,杏树纤细弯曲的枝条上,两只樟青凤蝶各栖一枝。
他轻柔地将雌蝶送至另一只身旁,见证它们交尾缠绵,恩爱不疑。
面色却逐渐变得阴郁,眸底闪过一丝狠戾。
伸手死死捏住两蝶,用指尖残暴地碾碎,灵魂与身躯都零落于泥。
他才终于展露笑容。
进到里屋,程晚有些手足无措的兴奋。
“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呢?”
“什么时候到的,詹女士情况怎么样了?”
“程晚,”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开口,“我有给你发消息,但是你几天没有回复了。电话也不接,如果不是你的帐号一直在更新,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还有,我母亲一切安好,你有心了。”
“啊,对不起,”程晚微怔,“我这几天真的太忙了,我不是不接电话,我可能在山里”
“你都不知道,那个濮云川有多”
“程晚,”梁屿琛无力地松开拳头,“我刚下飞机,现在很累。你看着也很疲惫,先休息吧。”
程晚愣了愣,激动的心情沉下去,只咬着唇点头:“好。”
翌日清晨,程晚睡得正香,忽地被电话吵醒。
迷迷瞪瞪接起,那边传来濮云川淡漠的声音:“程晚,八点半,我要在亭松见到你。”
程晚吓得从床上弹起:“濮先生,可是您昨晚说”
“哦,我反悔了。”
程晚:
“你还有一个小时,”濮云川悠悠地道,“对了,我要吃曲奇,现烤的那种。”
下一秒,电话挂断。
程晚:
对着枕头狂捶十下,还是认命地起床。
梁屿琛从天井走进外屋客厅,看到程晚忙得晕头转向。目光又落在餐桌上的那一盒曲奇,好奇地拿起一块。
“啊啊,别动,”程晚仿若触电一般奔过来,“我要带给濮云川的。”
梁屿琛浑身一顿,脊背僵直。
“好了,我急着出门,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