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缓缓而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一个人,红色妖冶的长衫,风情的在下着白雪的天空下显得艳丽极了!
乌黑的发,银白的雪,还有那妖妖娆娆近乎魅惑艳红,如一幅静美的画卷。只是,在来人跌跌撞撞的身影之后,一排长长的血迹刺眼而醒目地滴落在白雪中,赛雪的红梅看见那滴滴血印,恐怕也觉得比不上而羞煞的低下头去吧。
凤倾城顶着大雪寒风,整个人有些精神涣散的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干涩的嘴唇向着干冷的空气吐出白色的雾气,鼻头冻得有些发红,脸颊却是热得烫人。
她艰难的走在路上,右手死紧的捂着自己的胯骨处,而那血流不止的地方正是她的后腰,就算是她用尽身上剩下的所有力气死死地捂着,可鲜血还是争前恐后的往外溢着。血液流失的感觉,原来是这么恐怖,就算是等死的人,明明知道已经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可是老天就是要惩罚你,不来一招痛快的,让你慢慢煎熬着享受生命最后的一点酸胀和疼痛。
终于,在她又跌跌撞撞的走出几步后,噗通一声重重的摔在的地上。白雪被她的身子震的颤了颤,手指拼命地朝着前面伸展,想要再多走几步路,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还是停留不前。地上猩红的血液里透着一股难以发现的乌色,也许就是这块乌色,让她全身瘫软如泥水。
睫毛上也落下白学了,眉毛上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点点的冰凉在漫漫的向脑袋里渗进去。就在她昏迷之前,远处,一定四人抬起的小轿朝着她的方向缓慢而来。接着,停在她面前,然后轿帘被掀开,走出一个穿着资金靴子的男子。
“少爷,好像是凤姑娘!”小厮的声音在空寂的夜空下显得尤为响亮。
那人走过来,缓慢的蹲下去,然后勾起手指轻挑的抬起她近乎惨白的脸,上下打量了一下后,薄凉着口气无所谓道:“还没死呢!”
又过了一会儿,在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时,就看那先前说话的小厮从后面飞跑的跑上来,然后手里拿着一张精致的黄金面具,双手递到那人面前,道:“少爷,奴才发现了这个!”
那人盯盯的看了几眼后,本是敛着的狐狸眼顿时大放异彩:“把她抬回去,一定要救活!”
与此同时。
彻夜通明的御书房内,昭光帝正满面疲惫的坐在龙椅上,面前的龙案上空空荡荡,只有在正中间,一个明晃晃的刀口子像扎进人心里一样刺眼的琉璃灯下显得有些狰狞。
过一会儿,玉落公公一身是雪的从外面跑过来,身后,跟着一个身受重伤的黑衣人!
昭光帝看见来人,立刻坐直身子,问:“怎么样?”
段卫跪下身,声音冷润清晰:“幸不辱命!”
“伤在哪里?”
“后腰处,半尺的刀口,没有小半个月休息,绝对不会愈合!”
昭光帝大喜,拍桌而起:“好!你下去休息,这段时间好好养伤,没朕的命令不必出现!”
“是!属下告退!”段卫又躬身行礼,接着拖着伤重的身体离开。
玉落公公看着昭光帝欢喜的脸色,走上前沏了杯茶,道:“皇上,你若是怀疑郡王爷,大可将他带到面前好好问便是,为何要费这么大得劲儿要人伤了他!”
昭光帝神采飞扬,道:“这你就不懂了,如果花容月是花容月,朕自然不用费这么大的劲儿,但如果花容月不是花容月,这点劲儿不得不费!”
玉落半懂未懂,只是将沏好的茶送到昭光帝面前。昭光帝是显然高兴极了,在顺手接过茶的同时,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玉落那莹白纤细的手指,眼角和嘴角都是藏不住的笑。
面对着年轻天子最魅惑勾人的笑,玉落眼里似有烟火盛开,柔美曼妙,倾国佳丽。
“传朕的旨意,明天早朝过后,要容郡王进宫觐见!”
周围难闻的中药味将凤倾城憋醒之后,看见的就是自己躺在一张奢华锦缎的红木大床上,头顶上缀着绯红色的纱幔一路垂到床头两侧。身上的衣衫已经更换,除了后腰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以外,先前的晕厥和酥麻无力已经彻底消失!
有人救了她?
来了精气神的眼睛咕噜噜的四处转悠了两下,就在她准备撩起纱幔做起来的时候。青色的棉帘子被人从外面撩开,接着,高威那张人畜都想骑的脸瞬时闯进她的眼前。
“嘶……”的一声,是凤倾城吸溜着嘴里的口水强忍着不让它往下掉。
高威还不知道床里的人已经醒了,只是听伺候的丫鬟说已经退烧无碍之际,洋洋飒飒的迈着悠闲的脚步走过来,坐在床沿刚要伸手撩开床帘,突然就从里面传出一声摆明是身体虚弱可依然色性不改的淫腔淫调:“威威,要我来给你把把脉吧!”
浑身上下的汗毛,就是在一瞬间齐刷刷的立起来,然后在高威做出反应猛地站起身的同时,一双手就从床里面探出来,接着一把抓住他来不及收回去的手踝,抓紧!
高威狐狸毛乱炸,嫌弃的抖抖抖:“凤倾城,你他妈不要命了,刚醒来就调戏老子?”
凤倾城眯着那双好看的凤眼,捏着酸诗:“若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威威,你就成全我当一只风流鬼吧!”
高威脸色乍变:“滚!”
扯直的嗓音,咆哮的怒吼,几乎在高威快要被凤倾城闹得精神错乱时,那女人才嘻嘻笑着松开他的手,然后撩起床帘,捞起一只枕头靠在后腰上。
那张原本艳丽的脸颊此刻如欺霜赛雪一般苍白无色,可眼睛却是乌溜溜的亮着,嘴唇也是泛着淡淡的粉红。现在的凤倾城,没有了往日的耀眼妖异,活的像个人。
高威看着她扯着痞坏的弧度冲着自己笑,腾起来的怒火一瞬间竟然熄灭。然后搬来凳子,第一次脸色还算好的看着她很明显血流过多而苍白的脸颊。
“是我救了你!”高威扬着小巧的下巴,幼稚的一抬,得意洋洋的说。
凤倾城就是爱极了他这副风骚样儿,笑眯眯的弯着月牙般的眸子:“我随时准备以身相许!”
果然,某个人狠狠地等了她一眼,接着道:“哪个不长眼的追杀你还没把你宰了?手艺不行就应该来找我,要人还是要钱,小爷都给得起,绝对可以和那位同胞想一个将你一招致死完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