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凋零得七七八八,禿了的枝头,连阳光都挂不上。
白枳堵住了李轻舟,“给我站住!”他凶巴巴吼道。
李轻舟正准备去小卖部,猝不及防被堵住,吓了一跳。
白枳到哪里都受瞩目。
白枳本人觉得,坐着一个轮椅,很难不被人注意。
李轻舟跟白枳的交往一向隐秘,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们的交集似乎就在开学典礼上的演讲。没有想到,白枳居然会跑上楼来找李轻舟。
“你有什么事?”李轻舟贴着墙壁,警惕地看着他。
白枳用力拍轮椅,“你这几天都没有来找我!”他抱怨。
李轻舟说:“我这几天在学习呢。”他的脸颊有书印在上面的痕迹,因为刚睡醒。
白枳愤怒地拍了一下扶手。
“怎么了怎么了?”班上有人跑出来看戏了。
李轻舟跟白枳对视。
“不理你了。”白枳说完,气呼呼地推着轮椅走开。
白枳上下楼梯靠的是教职工运输电梯,他说要走,立刻就去按电梯。
李轻舟叹了一口气,然后跑了过去,站在白枳的旁边。
电梯来了。
白枳推着轮椅进去,李轻舟也走进去。
“大少爷,你要下去吗?”李轻舟问。
“是要下去。”白枳瞪他。
“行行行。”李轻舟按上下一层楼的按钮。
很快就到下一层楼了,白枳继续保持着生气的状态,推着轮椅出去。
李轻舟把手放在脑袋后面,慢悠悠地跟上他的脚步。
白枳没有理会他,回班上去了。
白枳要是生气,不是一般的方法能哄回来的。
李轻舟趴在人家班上的窗户,哭笑不得。
坐在窗边的余秋舫又开始瞎出主意,“反其道而行,干脆冷落他一段时间怎么样?”
白枳闻言,隔着两排人,瞪余秋舫。
余秋舫心虚地收回眼神,然后笑着拿起手机,“校花大赛,我投你一票了。”
白枳甩脸。
“别搞了,他最讨厌这些东西了。”李轻舟拉回余秋舫。
余秋舫心里苦,“我倒是想要名列前茅。”
“校花大赛吗?”看不出来,余秋舫还挺有大志向。
“校草大赛。”余秋舫觉得,李轻舟想太多了。
李轻舟没有看那些东西。
今天放学的时候,李轻舟在下课前几分钟溜了,他早早去楼下的楼梯间站着,等其他人散去。人走得七七八八以后,白枳就可以离开了。他走到电梯前,一去到就看到李轻舟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