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定是知道你要过来,所以才跑的吧。”李轻舟坚信,他当初可是亲眼见证他的叔叔跟婶婶是这么因为他而崩溃的。
白枳撇嘴,对他的话感到不悦,“我哪里有那么讨人厌。”
李轻舟耸肩。
白枳捶了捶大腿。
“你的轮椅呢?”看到没有坐轮椅的白枳,李轻舟觉得很不习惯。
白枳说,“轮椅放在里面,医生让我尽量不要再坐轮椅。最近腿脚没有事,所以我就不用轮椅了。”
李轻舟同意医生的意见,“坐久了,屁股会变大。”
白枳被他气笑。
“我要回家了。”李轻舟指着小卖部,“我等下还要去看店。”
“去吧。”白枳站起来,“我把衣服收拾一下,晚点去找你。”
他来到苏南,就是想要见李轻舟而已。
李轻舟知道这件事情。
白枳挥别李轻舟,然后转身回到别墅里。
他在这个地方住了四年。
走上二楼,将窗户推开。因为他的画都挪走了,所以房间显得有点陌生。
只有从窗口吹进来的风,依旧和当年的每一天都一样。
白枳兴奋地用手撑在窗口,半身都探了出去。他张开嘴巴,将风吞进去,然后满意地笑了出来。
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他的心得到了某种解放。
就在他露出大大的笑脸的时候,楼下的道路上,有个穿着背心短裤,像个大叔一样的少年人走出来。李轻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吵死了。”
“我明明就笑得很小声!”白枳朝他的方向喊。
“这样也吵死了。”李轻舟低头笑了。
笑容有几分温婉的感觉。
白枳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他不能直接这么对李轻舟说,否则自己又会被教训的。
去法国读书是白枳的梦想,他以前觉得最大的阻碍就是他的心魔,对于人群的恐惧。现在他才发现,阻碍在某时某刻变成了李轻舟。
他要离开有李轻舟存在的街道,去往某一个陌生的地方。
自由的心可以飘去任何一个地方。
但是想念一个人的心,只能停留在某个人的身旁。
白枳将装着衣服的行李箱一扔,立刻跑下去找李轻舟。
李轻舟正无聊地坐在小卖部里面,他撑着脑袋,看着乏味的电视节目。
白枳跑到他的对面坐下,“你今天也穿得太随便了。”李轻舟穿衣服一向有品味,今天却像一个老爷爷。
李轻舟打了一个哈欠,“连续几天打游戏,已经懒得找衣服穿了,再加上最近看见的人,不是我家妈妈,就是来小卖部买烟买酒的大叔,穿得再好看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