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清晰的意识扯带出连片清醒,蓦然从睡梦中回神,洛烛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
窗外冷白的光线刺眼可怕,他揉着眼睛推开房门,风凉凉穿过走廊,带着转瞬即逝空荡荡的呼呼声,客厅安静得吓人。
洛烛抬眼盯着对面那扇门,悬挂在门上的手工门牌歪歪扭扭写着他姐姐的名字。
太静了。鮜續zhàng擳噈至リ:po18now
家中仿佛只剩他一人,只有他一个人被丢下,这种空落落的感觉让他心中凭空萌生出委屈酸涩的情绪,还夹带着难以形容的惊慌。
发散的幻想没有由来,洛烛下意识想到逃难,该不会发生什么灾难,妈妈爸爸带着姐姐逃走,却忘了他还在睡吧?
可是家里很平静,不像电视里遇难时那么杂乱。
唔,又或者他们一起出去玩了?去那个舅舅之前说的水上乐园,然后把他一个人丢下了?他们都忘了他也在家?
本就因刚睡醒而视线朦胧的眼睛,此刻更是水雾蒙蒙,眼眶不受控制湿了,喉头干涩,他吸了吸鼻子,带着显而易见的哭腔。
可很快,他又想到姐姐,姐姐总是记得他的,她绝对不会把他忘在一边。
这个认知令他安心。
草草抹了把眼睛,洛烛踮起脚触摸门把手,小心翼翼打开姐姐的房门。
“姐姐……”
不知道姐姐是否清醒着,他只敢小声叫唤,生怕打搅到姐姐休息。
一片寂静。
他探出头朝床上看去——
空无一人。
姐姐不在。
……
……
“为什么不拒绝我?”
姐姐问。
游戏的规则是说真话,她只是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即便是问句,他也没有回答的必要。然而洛烛隐隐察觉到,如果想要将这种关系持续下去,这是他必须回答的问题。
但……这种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说出来,又真的不会再次加快两人分离的步伐吗?
抿着的嘴唇缓慢松开,他开口,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她的眼睛突兀吐出一句:“我也……讨厌过你,姐姐。”
洛萤一愣。
这句“姐姐”,不是撒娇,不是亲昵,不是情调,只是单纯的“姐姐”。
他的真心话。
一碗水难端平,多子家庭尤其如此,再顿感的孩子也不会察觉不到天平倾斜的偏心,何况他们家从未掩瞒过这份偏爱。
家长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姐姐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