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是九点半进场,夏盈苑这边的参会者,却十分羡慕芙蕖园的,瞧瞧人家芙蕖园,再对比自己这边,真是没法比。
芙蕖园门外摆了几张长桌子,桌子上摆放着茶水和百钱阁做的糕点,众人手里拿着无忧酒坊分发的号码牌,一边吃着小食喝着茶水,一边悠闲地等待被叫号。
而夏盈苑这边,别说糕点,连壶茶水也没有。
夏盈苑这边的参会者看着对面惬意的姿态,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才是文会的样子,哪像咱们这边,怎么跟要进城的难民似的?”
“得了吧,难民会有人给你发钱?一人三块大洋,你还想怎么样?你不会以为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能够参加姜沉枫举办的文会吧?”另一个人嗤笑道。
“至少给点水喝吧,在这里站了半天了,口都干了,给点水喝不过分吧?”最开始说话的人抱怨道。
说到水的问题,反驳他的人也不说话了,丁家连水都不提供,这已经不是小气的问题了,丁曾海压根没把他们这些人看在眼里。
“哎,我说,我也就算了,上课时压根就没好好学,你是怎么回事,我可记得你的水平不差呀,为什么不去芙蕖园那边试一试,万一被姜沉枫选中了,一篇文章可不止三个大洋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过?”那人轻声说道,他的水平是还行,可也仅仅是还行,姜沉枫那边,那些人挤破脑袋也要进去,他就被筛了下来。
“原来你……”
“嘘,别给人听见了。”
能进入芙蕖园,谁会冲着几块大洋到夏盈苑哪。傻子都知道,得到姜沉枫的认可,远远比几个大洋更有价值。
那最先离开的年轻编辑走出来时,就看到芙蕖园和夏盈苑门口的鲜明对比,他冷笑了一声,对着身边的摄影师嘀咕了几句。
那摄影师拿起摄影机,开始影起像来。
丁曾海只看到了报社派出了年轻的编辑,却不知道能力从来不是由年龄来定的,尤其是搞文学这一块。
这位年轻的编辑叫徐轩,来自新时代周刊,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在杂志社内崭露头角。
来之前,他也算是丁曾海那群狂热追随者中的一员,他觉得丁曾海是专心为百姓鸣不平、揭露社会黑暗现象的先行者。
哪怕丁曾海写的某些事实偏激了一点、片面了一点,徐轩也在心里为他找着借口,认为他可能是疏忽了,或者故意用这样的方式来警惕世人。
他一直把丁曾海视为自己的行动方向,直到见到丁曾海,看到丁曾海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样,丁曾海在外面伪装的形象在他心中轰然崩塌。
徐轩心里隐隐明白,丁曾海那些片面偏激的事实,很可能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