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不由笑道:“之前让你和逢春留意行商,可有发现什么稀奇宝贝?”
“殿下,确实有,不过只是玩物,奴婢见您日理万机,就没敢打扰您。”
楼喻随口一问:“什么玩物?”
“是奴婢从一行商那里买来的珠子,质地同咱们的琉璃有些像,不过没有颜色,有些稀奇。”
楼喻:“……”
这不就是玻璃珠吗!
他正好没想好制造玻璃的借口,采夏这个发现,简直递了一个及时的枕头!
他强忍惊喜,轻描淡写道:“竟是无色琉璃,确实稀罕,等得了空,一定仔细瞧瞧。”
转而说起正事,“今日叫你二人来,是有要事交待你们。”
逢春、采夏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出激动,忙道:“殿下请吩咐!”
“今日府兵剿匪归来,其中有百余位姑娘家,皆是被山匪掳掠上山的,如今她们有家不能回,又无营生的手段,若是能为她们寻些活计糊口,当是一件善事。”
楼喻言罢看向她们,只见两人皆面露愤恨,目含晶莹,想来是同为女子,颇为感同身受。
“殿下,她们太可怜了!”采夏义愤填膺,“那些山匪合该断子绝孙!”
逢春亦颔首表示赞同。
欺辱女人的男人,不得好死!
楼喻道:“她们受人欺辱,心思敏感,一定不愿与男人接触,我思来想去,此事唯有你二人适合去办。”
“殿下请放心!奴婢一定会让她们重新来过!”
采夏俨然已将那些苦命的女子视作自己的责任了。
“好。”楼喻吩咐道,“先为她们寻个僻静的住处,仔细登记每人的身份,再给她们安排制衣缝补这类轻巧的活计。”
采夏和逢春领命退下。
翌日一早,霞光万丈。
来自阳乌山的“客人”在城外待了一夜。那些女子被府兵隔开,全都聚在角落里苍白着脸色,有的甚至默默垂泪。
她们漫无目的地随军来到庆州,如今不知未来在何处。
若非一腔愤怒和不甘吊着,她们或许早就选择自戕,而非拖着一具污浊的身躯,在黑暗的尘世中苟延残喘。
那些畜生还没死,她们为什么要死!
忽然,一队人马从城内而出,打头的正是剿匪的少年将军。
他俊眉星目,一袭玄衣凛冽强势,骑在马上,俯视一众山匪,道:
“殿下有令,阳乌山匪众烧杀抢掠,为患多年,令无数百姓无辜枉死,为替天行道,今日当诛恶首!”
所有山匪头目惊恐地看着他。
本以为将他们带到庆州,是为了充军或者做苦力,没想到会杀了他们!
他们挣扎惊呼,连连求饶,却挣脱不开府兵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