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舔了下唇。叶霆盯着她的小嘴,眼神突然一热。
凌薇假装没看见,扫视一圈帐篷。这帐篷不大,一米多高,刚刚好能躺下两个人。
他把蚊子都抓了,问她,“热么?”
凌薇瞪他,“废话!”
“我也热……”他用手扇了扇风。
“回去么?”她问。
“不回!回去,准得让他们看笑话。”
“在这住,他们就不笑话了?人家又不傻,不知道这里热么?”
叶霆趴在她旁边,精实迷人的肌肉上全是蚊子包。他说:“难得放松一回,聊聊天吧。”
他把薄荷草揉碎,在她粉白的胳膊上抹了抹。
凌薇也揉了一些薄荷草,帮他抹。
叶霆问她:“你爸妈离开之后,你就跟着你叔叔过?”
“嗯。”
“他对你好么?”
“好。”
“给我讲讲。”
凌薇的手停下来,扯了扯嘴角想说话,没说出来。
叶霆也没催她。也没说,不要说了,就这么一边往她身上擦薄荷草,一边等着。
像是不知道她难受一样。
好半天,凌薇说:“我叔叔对我很好,天天送我上学、接我放学。我爱吃什么,他都记着。她女儿有的玩具、衣服,我只能比她多,不能比她少。”
“你爱吃什么?”
“炒花生米。”
“……”叶霆点头,“水果呢?”
“西瓜……”
他笑了笑,点头,“要求真低,好养活。接着说。”
凌薇又说:“我婶婶对我不好,他经常跟婶婶吵架。有一回,婶婶说我是赔钱货,说我是丧门星,说我爸妈一个属羊一个属鸡……而我是属狗的,应该看家护院,但我没把人看住……把他们全看丢了。”
叶霆脸色黑沉,坐了起来,身上的肌肉都紧崩崩的。
凌薇眼睛模糊着。似乎看到他的青筋在跳。
好一会儿,他吸着气,沉声说:“我属马,我不怕丢。我看着你。”
凌薇吸了吸鼻子,“你性子野,我怕看不住。”
他伸手拭她的眼角,“傻……我一点都不野,我是家马。”
“家马……”凌薇用手背抹着眼睛笑。
叶霆又说:“我小时候,有个算命瞎子给我算命,说我命硬,得找个属狗的让我欺负才行。别的属姓,都扛不住我。哎,没想到你属狗啊。咱俩真有缘份。”
凌薇听他瞎扯,眼眶烧得通红。
他又躺下说:“我妈生下我就去世了,我爸恨我,打骂是常事,还把我一个人锁小黑屋里想饿死我。要不是我奶娘护着我,我早死八百遍了。”
凌薇小声说:“他是太爱你妈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