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庄信林不说,魏莞絮也已经察觉到刚刚自己想把疑问抛给皇上的想法有些愚蠢了,但是他更在乎的却是这庄信林看着人畜无害,其实内里心思却沉的狠啊。竟然片刻之间就能看出皇上刚刚那句话是有意提拔她,又能分析出一系列利弊后续及时阻止自己,可塑之才。魏莞絮对他产生了一些兴趣,笑着问道:“庄院判,你为何要帮我呢?”
刚刚的问题庄信林出口成章,而魏莞絮问了这个问题之后他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扭捏的回答:“臣……臣医治不好贵人,理应赔罪。”
所以这是他赔罪的方法了?魏莞絮一愣,随后忍不住用手帕捂着唇笑起来。庄信林听到她‘咯咯’的娇笑声,立刻感觉搭在她晚上的指尖都热起来了,脸色更是难堪的面红耳赤。有甚么好笑的?庄信林有些愤愤的想着。
“哈哈、庄院判。”魏莞絮边笑边还要打趣着冲他道谢:“真是麻烦你了。”
她这一通装病,还给这小院判祸害的不轻。
“咦?”正在此时,弘历走了进来,看到笑容满面的魏莞絮有些好奇:“怎么了?这么开心?”
庄信林有些紧张的松开了魏菀絮的手腕,整个人变的僵硬,而魏莞絮却神色自如的同坐在一旁的弘历说话:“刚刚嫔妾听庄院判同嫔妾讲良药苦口的大道理,觉得颇为有趣。”
“哦?”弘历有些好奇:“怎么个有趣法儿?”
魏莞絮瞄了一眼浑身僵滞的庄信林,笑容不减的信口胡来:“庄院判给嫔妾讲了一些黄莲的妙处,说他以前见过一个老汉,夏天为了解暑还经常吃呢。嫔妾觉得实在是有趣,黄莲这东西苦得要命,竟还有人把它当甜点,皇上,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其实弘历并不觉得有趣,但在魏莞絮声情并茂的叙述中不禁露出笑容,点头道:“的确蠢而不自知。”
庄信林松了口气,趁机说道:“皇上,魏贵人还是那些症状,只要按照臣开的方子,服用一月便可痊愈。”
“好。”弘历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你退下吧。”
庄信林连忙捧着药箱离开了。
这夜弘历自然留宿延禧宫,但却没有要求魏莞絮侍寝,显然是顾虑这她的身子还病着。魏莞絮颇为感动,依偎在在弘历怀中轻柔的说:“皇上,嫔妾给你弹琴可好?”
光呆着也无聊,不如听曲,弘历笑着点点头:“自然是好,说起来,朕还没有听过你弹琴呢。”
魏莞絮一笑,翻身下地光着脚走到古琴前,须臾之间琴声悠悠响起。弘历一开始还笑着品味她的琴艺如何,可听着听着面色就有些僵硬,看着腰身挺直的魏莞絮眸色渐渐染上一抹震惊。她的琴音……竟和含姝的如此相似!
弘历大为震惊,微微坐直了身子盯着魏莞絮,魏莞絮对于他的目光不躲不闪,始终恬淡的微笑着,纤指拨动,妙音枭枭。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朦胧的夜色中,弘历渐渐觉得她的身影与逝去的含姝慢慢重叠……
☆、万寿前夕
那夜在魏菀絮献上一曲琴音之后,弘历可谓是夜夜留宿延禧宫,其他院落一开始还有幻想,可过了十天八天发现那延禧宫不知有什么,竟招的弘历夜夜都去。搞的李玉都懒的呈上那么多牌子了,反正他只翻延禧宫的。如此的作为专宠,让其他嫔妃急的犹如火烧,嫉妒不已,纷纷到皇后娘娘那里去告状。
对了,若说嫉妒的不应是整个后宫,应当除了辉发那拉居瑢,以前的娴贵妃。后宫不可常日无主,不久前在太后的暗示和干预下,她已经被弘历册立为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