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突如其来的正式语气把林悦给吓了一跳。陆寻安看着她,缓缓道:“如果你要是谈恋爱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好去告诉你妈你早恋了。”林悦面无表情地回看向他。行,你狠。我不谈了还不行吗!“记得告知啊。”陆寻安看着她的模样,心情顿时晴朗起来,就这么晃悠着向前走去。林悦看着他得瑟的身影,冷笑了一声。几岁了,还动不动就告家长?幼稚!今年的化学竞赛初赛放到了八月二十八日。陆寻安六点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梳洗一番后,又检查了一下准考证和文具,随手从冰箱里拿了两片吐司面包就出门了。“哎,你回来!吃点儿我煮的面条再走啊!”卢玉涵在他身后高声唤道。陆寻安嘴里咬着两片面包,快速穿好鞋子,随后打开门走了出去,临关门前回了一句:“来不及了,等回来再吃吧。”开玩笑,卢玉涵做的饭能吃吗?她可是能把泡面煮成白水面糊的人!陆寻安将两片吐司解决完后,转头望了望隔壁的房子,随后靠着路边的电线杆等了一会儿。六点半了,还是没动静。搓了一把脸,陆寻安站直身子,开始往大院外走去。坐公交到了考试地点三中,大门外有人在查准考证,他从书包中拿出准考证,刚准备拉上拉链,身后却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你刚才在电线杆下头是不是在等我!”林悦跳到他面前,问道。陆寻安动作一顿,就这么维持着拉拉链的姿势,微微垂眸看着眼前的人。林公主脸上笑嘻嘻的,从身后拿出一袋儿饼干塞进他的包里:“原味儿的,不甜。”竞赛时间很长,要考五个小时,陆寻安那两小片吐司根本就不顶用。伸手把拉链拉上,陆寻安看着她道:“刚去买的?”林公主点了点头:“那是,专门去买的,回来就看见你靠着电线杆子苦苦等待,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陆寻安听着她随口胡诌,无奈地笑了一下。抬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谢谢。”林悦“嘶”了一声,一把拍掉他的手:“别乱揉,三天没洗了。”陆寻安收回手,眉眼柔和,嘴角带着笑意:“没事儿,少爷我不嫌弃你。”他知道林悦有洁癖,是绝对不可能三天不洗头的。大门处管签到的老师开始吆喝,林悦看着他,笑道:“你好好考啊,加油。”陆寻安微微倾身:“现在跟我说加油了?”“对呀,临门一脚当然要加油啊。”林公主现在说话越来越跑火车,想到什么都能扯。陆少爷将手中的书包甩到了肩上,上前交了准考证。门口的老师核实以后,又将准考证还给他。他抬手接过,走进三中大门的瞬间回头看了林悦一眼。林悦嘴角带着笑意,冲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陆寻安笑了。回身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校园,他用右手食指骨节抵了一下眉尾。行吧。那就加一下油吧。送考完毕的林悦闲来无事,就掏出随身带着的速写本和铅笔,开始对着三中描绘起来。正画在兴头上,手机却突然响了。手上动作猛地加重,铅笔芯直接断在了画纸上。她最烦自己画画的时候被人打扰了。蹙着眉头从包中拿出手机,她看了一眼屏幕,顿时更加生气了。是贺时韵。点了接听键,她将听筒放到耳边,用脸庞和肩膀夹住手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喂。”“你在哪儿?”贺时韵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在三中门口。”林悦如实回答。她没有骗贺时韵的必要。事实上,她也根本骗不了贺时韵。“你在三中干什么?”林悦隔着手机都能想象出贺时韵蹙起的眉头。“送考,等会儿还要接考生回去。”林悦语气散漫。“又是陆寻安?”贺时韵敏锐地抓到了重点。林悦沉默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你现在赶紧来医院一趟。你爷爷今天早上晕倒了,现在在icu里。”贺时韵暂且放下了她又来见陆寻安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林悦一听顿时急了,赶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直接冲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协平医院。”她道。电话里的贺时韵听见了,又嘱咐了几句,随后便挂了电话。一路上,林悦都焦急万分,上牙忍不住紧紧地咬住下嘴唇。林悦和林老爷子的关系向来很好,童年时期也常去他们家捣乱。林老爷子喜欢书画,家里也有不少,林悦小时候顽皮,曾经把一幅郎士宁的画给剪成了纸裙子,穿在自己的娃娃身上,把老爷子给气了个半死,却愣是一句也没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