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棠没说实话,她方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有异样,八成和楚琳琅口中的药有关,她没法再信楚琳琅。
楚琳琅没想到楚京棠居然那么快就能勾搭上裴偃修,顿时心里难受起来。
自己好歹是裴偃修的正妻,一直被他冷落至今。
她扫了眼楚京棠细长脆弱的脖颈,眼里沉淀着浓浓的嫉妒。
但现在唯一成功接近裴偃修的人只有楚京棠,有再大的火气也只能等她生下嫡子。
楚琳琅暂时压下报复的心思,转身坐在了楚京棠的对面,不无责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也别怪姐姐心急,这镇国公府在外人眼里光鲜亮丽,实际里面讲究可多,世子一日无后,姐姐我就一天都没安生日子,你也知道,母亲最为疼我,如若你生下了嫡子,就能名正言顺的留在这府中,母凭子贵指日可待啊。”
楚京棠身体疲惫,略带沉闷的嗯了一声,权当自己听到了。
“那你赶紧养好病,尽快让偃修破戒,别忘了,你只有六日时间了。”
楚琳琅被她敷衍的态度气的不轻,心里想着要端庄得体,嘴上却仍威胁出声。
楚京棠听到倒计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忙站起身子叫住了她。
“姐姐,你之前口中的药,到底是什么?”
“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楚琳琅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在意。
眼看着她就要离开,楚京棠心里慌张,顾不得自己未痊愈的病体,简单裹着锦布就要赤脚追出去。
竹门猛地被推开,高大的人影矗立在门前。
“夫,夫君,您怎么在这啊?”
话音未落,便对上裴偃修冰冷如刀的视线,楚琳琅一瞬间觉得自己被他看了个透彻。
她腿脚一软坐在地上。
裴偃修一脸漠然,黑亮的眸子落在了楚京棠近乎赤裸的身上,毫无波动的移开了目光。
“母亲寻你去吃晚宴。”
楚琳琅放下了心,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勉强维持住笑意:“我来和妹妹谈谈心,没料到都这个时辰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面前铺满鹅卵石的小路却一片漆黑。
掌灯佣人根本没跟上来!
楚琳琅心惊,装作无意的轻唤裴偃修:“夫君,你怎么还不来?”
裴偃修仍旧一动不动:“我突然好奇,夫人和京棠说了什么贴心话,不知能否告知我一二?”
楚京棠泛白的嘴唇微动,抬起波澜不惊的眼眸对上裴偃修的目光:“姐姐想念嫡母,才来和我询问一些家中之事,希望姐夫莫怪。”
楚琳琅暗暗松口气,抬头吩咐身边的两个丫鬟:“还不赶紧去给京棠披上衣裳,那么冷的天,别落下了病根。”
灯光和人群浩浩荡荡的走远了,被拦在阁楼外的连翘这才被放了进来。
“小姐,刚刚您为什么不告诉世子?”
连翘很不理解,明明世子看样子很关心小姐,为何小姐不去喊冤。
楚京棠勉力维持着精神,心里却疲惫异常。
她现在如同世间浮萍,一无落脚处,二无傍身技,更何况身上还带了不明不白的毒,除了听从楚琳琅的吩咐,别无他法。
索性热水澡洗去了不少疲惫,楚京棠转身想要回阁楼休息。
但一个灰衣小厮不知从哪来冒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向她行了个礼。
“楚小姐,老夫人也请您去碧溪阁吃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