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其它人全笑翻了,除了卡布斯,还有乌苏妲。「妳太过分了,竟敢一再侮辱自己的丈夫!」她再度为卡布斯怒声诃责妻子。「卡布斯,这样的女人快把她休了!」然而欧阳萱莎依然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紧盯住卡布斯,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所以他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去谎报你的死讯,再用最快的速度暗杀掉你父亲,不要说他不敢,他敢杀你就敢杀你父亲,虽然很冒险,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不这么做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之后他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继承你父亲遗留下来的一切,最后等你回去时,一切都已太迟……」她顿了一下,在面纱后绽开一朵天真无邪的笑容。「我说丈夫大人,是不是这样啊?」听罢,不仅其它人全失去笑容,卡布斯的神情也变了,可是乌苏妲仍旧不懂得要用脑筋,连看脸色都不会,只想要讨好卡布斯。「我不知道妳在说什么,但无论如何妳都不该……」「乌苏妲,」沙勒米沉喝。「住嘴!」「什么嘛!我明明是为了卡布斯……」乌苏妲不服气地为自己辩护。「住嘴,听见了没有?」沙勒米更大声怒斥。眼见哥哥好象真的生气了,乌苏妲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两眼却还哀怨地瞥向卡布斯,一心希望卡布斯会为她「讨回公道」,但卡布斯却跟欧阳萱莎一样看也不看她一眼。凝重地蹙眉沉思许久后,他猛然起身,「明天一早,立刻启程赶回马斯喀特!」语毕,含带歉意的眼神悄悄投向欧阳萱莎,后者洒脱地摆摆手。真是不容易啊!他总算开窍了。「没关系、没关系,我的事并不是很急,」起码不像他的情况那么紧急。「可以慢点来,先把你的问题处理好再说。」反正还有一个月,而且他的事情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九成九会死人,至于她的状况最糟糕也不过就是找不到导引装置而已,那种问题等临到头再来伤脑筋也还不迟。「说到这,我说丈夫大人,你家是不是很富有啊?不然你弟弟怎么会这么狠毒竟然想谋害亲哥哥?」话一出口,除了卡布斯,大家一齐愣住。「妳不知道卡布斯是谁?」「他是谁?」欧阳萱莎困惑地瞄一下卡布斯。「他是卡布斯啊!难道他还有别的名字?」总不会是先知穆罕默德吧?「没有,他没有别的名字,但他是……」「嘘!」卡布斯突然比手势要大家噤声,「有人!」然后跳起来冲过去打开门,恰好瞧见一条又高又瘦的黑影一闪而逝,他立刻追出去,沙勒米与卡林随后跟去保护他。但过了好一会儿后,三人回来,并没有抓到那个黑影。「现在就启程!」xy xy xy xy xy xy xy xy为免被拖慢速度,卡布斯决定带欧阳萱莎先行赶路,其它人押解那三支粽子以正常速度尾随于后,虽然乌苏妲满心不愿,但由不得她,因为她只能跟在沙勒米身边。「卡布斯。」「嗯?」「你是不是不太愿意面对必须处分你弟弟的状况?」入夜,他们仍在赶路,天上繁星出奇的亮,卡布斯仰望深思,良久。「妳怎么知道?」「你坚持先处理我的事,这种决定实在很愚蠢,」欧阳萱莎一面说,一面掀开头纱透气,反正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怕被别人看见。「刚好我又知道你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所以……」卡布斯又沉默片刻。「我有三个姊姊、七个妹妹,但兄弟只剩下他一个了。」;「咦?你家专生女孩子?」「不,』卡布斯黯然摇头。「我有三个哥哥在二十年前那场战争中死了。」二十年前?阿曼人赶走波斯人那场战争吗?「抱歉。」「抱歉什么?」「提起这件事。」深黝的黑眸在夜空下闪熠着奇异的光彩,卡布斯深深凝睇她半晌。「老实说,我从来没碰见过像妳这种女人……」废话,他要是天天都碰见像她这种做时空旅行的女人,那才恐怖呢!「……聪明……」那当然,她是天才嘛!「……理智……」还用说!「……又冷静……」就说她是个很冷静的女人吧!「……虽然偶尔会失控……」呃,那个……咳咳,只是……偶尔……「……但我想妳应该是这世上唯一适合我的女人。」卡布斯语气认真地做下结论。「我可以肯定这是阿拉的恩赐。」再严肃地补充一句。是是是,是阿拉要她恰好在那时候到空白之地去散步,顺便救他一命的嘛!「听说你本来不打算娶老婆?」卡布斯轻轻吁出一口气,英俊迷人的脸上满布无奈之色。「阿拉教导男人要善待女人,但就我所认识的女人而言,自私任性又不理智是我对她们仅有的认知,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那种女人,更不愿意成天处在那些女人的争执之中,只好敬而远之。」「谁教你就像一块甜美多汁的肉一样令人垂涎。」欧阳萱莎咕哝。浓眉挑高,「甜美多汁的肉?」卡布斯以不赞同的眼神瞅住她。欧阳萱莎嘻嘻一笑。「总之,既然你不打算娶老婆,只要他耐心一点等待,将来你的财产终究会留给你弟弟的孩子去继承,可惜他缺乏足够的耐心……不,或许他是认为你不可能真的不娶老婆……」「我父亲一直催促我娶妻,所以我原打算再……」欧阳萱莎双目一凝。「跟船出去流浪?」卡布斯颔首,「也许他担心你会从外地带老婆回去。」欧阳萱莎想了一下。「他几岁?」「跟我同年,小我两个月。」「娶老婆,生孩子了吗?」「三个妻子,两个儿子,三个女儿。」闻言,欧阳萱莎不由吹出一声惊叹的口哨。「这样他还不能够满足吗?有妻妾又有子女,而且无论你父亲有多么富有,财产都必须公平分配给每一个子女,你不会多他一分,他也不会少你一分,如此一来,男人所渴望的一切他都拥有了,这样还不够吗?他真的那么贪心非得再侵占你的那一份不可吗?」「不是他太贪心,而是……」卡布斯轻轻叹气。「我父亲的财产无法公平的分配给所有子女。」「咦?无法公平的分配?怎会……」顿了一顿。「啊~~我知道了,你父亲是部落酋长吗?这就难怪了,但即使如此,你们还是亲兄弟啊!虽然不同母亲,但同一个父亲,血脉相连,为什么他不能珍惜这份亲情呢?」她虽然是天才,但这点她始终无法理解。记得前两年,她曾经到阿曼的继父家度过三个月的假,那一回她便深深体会到无论她有多么疼爱那几位异父弟妹,他们还是无法接纳她,为什么?虽然不同父亲,但他们拥有共同的母亲,一半的血缘还不够连系他们吗?卡布斯瞟她一眼。「也许是因为他母亲一直是我父亲最宠爱的女人吧!」「喂喂喂,请不要男人自己出问题就推到女人身上来好不好?虽然这样是很方便没错啦!但对女人来讲,真的超恶劣耶!莫名其妙就承担了一身罪恶!」欧阳萱莎像个小女孩似的噘高了红唇,不满地戳戳他。「不管是受到母亲、妻子或姊妹的影响,最后做决定的还是男人自己,如果男人因此做错了决定,那也只能怪他自己意志不够坚定或太愚蠢,请你们男人先自我反省一下可不可以?」卡布斯若有所悟地思索片刻,而后点点头。「妳说得很有道理。」「废话,从多少历史教训中归纳出来的结论怎会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