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回事。”沈芳的声音比他更高。
“两回事。”彭长宜坚持着说道。
“一回事。”沈芳也在坚持,并且理直气壮。
彭长宜一听,不吭声了,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给了她一个后背,就不再理她了。
这么多年来,每当夫妻俩言语不和的时候,彭长宜都会采取挂免战牌的方式,但是沈芳知道,他不是积极地停战,而是消极抵抗,尽管他闭了嘴,他心里是不服气说不过自己才闭嘴,不大代表他理亏词穷。
可是沈芳最怕他来这一手,每当这种时候,你说什么他都不听你的了,不跟你吵,也不跟你闹,就跟瞬间成了哑巴一样,这样一来,沈芳就摸不着彭长宜的脉了。沈芳不怕吵,吵多欢都不怕,就怕彭长宜当哑巴。
此时,她见彭长宜背过身,就赶紧扳过他,吼道:“没当你理亏词穷的时候,就来这一套,装哑巴!”
彭长宜睁开眼,冲她拱起双手,说道:“对不起,我错了,我要睡觉。”说着,就又背过身去。
沈芳不服,用力又将他板过来,说道:“不行,说清楚再睡。不说清楚你别想睡!”
彭长宜当然不希望她大吼大叫的了,就顺势转过身,压低声音说道:“我都承认错误了,我没理,不该干涉你交友,还不行吗?你还要怎么着,大呼小叫的,吵到孩子!”
沈芳知道他有情绪,不是真心认错,就说:“吵到就吵到,你今天必须说清楚,不然别想睡觉。”
彭长宜坐了起来,扭头看着她,仍然低声说道:“非要说清楚?”
“非要!”沈芳声音仍然很高。
彭长宜挪揄到:“有理不在声高,半夜三更的你嚷什么?就不怕把鬼招来?”
沈芳噗嗤一笑,随后,一巴掌又落在彭长宜的后背上。
彭长宜也笑了一下,心平气和地说道:“小芳,尽管你现在到了电力局,又在办公室工作,接触到社会上的一些事,但是你经验不足,难免被人利用,有的时候被人利用了,你未必觉察得出,听我的,把东西给她还回去,以后我给你买更好的,或者你看上了更好的,自己买,钱都在你那里,你不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吗,我又没有问过咱家钱的事,这是今天我对你的要求,你答应还,咱们就有的说,你不还,我也不再说什么,关灯睡觉。”
沈芳一听,他还是这样一副腔调,就急了,说道:“彭长宜,你能不能说理一些,我都接了人家的东西,怎么能再给她还回去?我这么大一个人,你这不是让我不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彭长宜听她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就郑重其事地说道:“行,不还也行,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一次都不许跟她来往,任何交往都不要有,不跟她吃饭,不跟她逛街,不许接受她任何的礼物。”
沈芳说道:“凭什么?我就不明白了,你跟江帆是好弟兄,为什么我就不能跟袁小姶是好姐妹?你该不会因为那个小狐狸精而恨袁小姶吧?对了,是不是也跟那个小狐狸精也有一腿?”
“混话!”彭长宜冲她冷不丁吼了一声。
沈芳吓了一跳,急赤白脸地说道:“你想吓死我呀?讨厌鬼!”
彭长宜余怒未消,说道:“我看你才是见了鬼了,被鬼附身了,你说你怎么就不长脑子呀,那个袁小姶是什么样的人,她对江帆做了什么,你难道连听都没听说过吗?”
沈芳说:“我当然听说过,那都是让江帆和那个小狐狸精给逼的!她保卫自己的婚姻,就是行为过激点怎么了?还是江帆心里有鬼!今天说道这儿,我就告诉你,你要是敢这样欺负我,说不定有一天我比她更厉害!”
彭长宜一见她又把话题引自己身上来了,就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说道:“什么过激点?她那是对江帆的犯罪!”彭长宜气愤地说道。
沈芳不以为然地说道:“犯罪?如果真是犯罪的话,江帆早就去告她了,恨不得立刻置她于死地呢?正好借口离婚呢。”
彭长宜感觉他现在跟沈芳简直就没法沟通了,拿着不是当理说,他就说道:“你以为江帆跟她一样啊?江帆顾忌太多,不跟她一般见识,要是我,哼,早就收拾得她找不着北了。”
“啪!”彭长宜的背上挨了沈芳一巴掌。
彭长宜瞪着她,说道:“干什么你?打我干嘛?”
沈芳笑着说:“你说我干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收拾我了?”
彭长宜皱着眉头,说道:“你看问题正常一点行不行?我是打比方,你听不懂中国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