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克莱斯就进来了,满脸关切的神情。“听说陈少病了,要紧吗?”
“还好!”陈奕筠神色淡淡的,但眉宇眼神间有种总也掩饰不住的倦态。
保镖搬了椅子,克莱斯在陈奕筠不远处坐下,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陈奕筠灭掉罗伯茨一役并未邀请克莱斯参加,当然也不会跟他分享胜利的果实。对此,克莱斯只字不提,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是,陈奕筠明白,对方肯定知晓此事,却能如此沉得住气,可见城府颇深。
聊了几句,见陈奕筠似有倦乏之态,克莱斯嘱咐了几句好生保养身体,便起身告辞了。
周维宁看着克莱斯离去的背景,冷哼道:“他倒沉得住气!”
陈奕筠浅浅勾起唇角,并不言语。
“吉姆送去了戒指,陈奕筠却没有要返程的意思,可见,他又接受了凌琅的新任务,无法回国!当然,也有可能因为他感染风寒身体不适……不过我觉得重感冒不是什么重症,以陈奕筠的体格应该能挺得住。他完全可以在飞机上吊盐水的,并不妨碍什么!”
“你提供的情报很有用,的确如此!尼娜已经死了,她在临死前应该不辱使命,豁出一切让凌琅怀疑陈奕筠!现在估计陈奕筠对凌琅已是暗存不满,我们就利用这个机会,将他们俩一举铲除!”
陈奕筠正在苦思如何除掉瓦尔特,没想到对方竟然自投罗网来了。
瓦尔特给陈奕筠打来一个电话,询问他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奕筠略一怔忡,省过来对方指得是两人联手除掉凌琅的事情。他沉吟着,慢慢开口:“这件事情非比寻常,我想跟你亲自见面再谈一谈!”
瓦尔特并未反对,只是声音似乎有气无力的样子:“人老了,毛病也多了些。最近身体不适,一直静养呢!”
既使抱病静养,居然还没忘着算计对手!陈奕筠心里冷笑,嘴上仍然道:“我可以去看你!”
电话里一阵沉默,瓦尔特慢慢得说:“我们俩会面是一个机会,也许事半功倍。你看这样行不行……”
他在电话里一通私语,听着听着,陈奕筠的脸色慢慢变了。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你什么都不想做,可以袖手旁观,一切由我来做!事成之后,他的所有一切都归你,我只想替儿子报仇!”瓦尔特的声音有些短促,好像说这多么的话耗费了他许多的体力。
陈奕筠略略思忖,开口:“凌琅生性多疑,他不会冒险!”
“我知道!”瓦尔特的语气里有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像下了某种决心。“所以说,我用自己做饵,诱他上钩!”
陈奕筠微微动容:“你要去香港?”
“没错!”瓦尔特赞许得道:“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气,话说一半你就懂得!”
瓦尔特要用他自己做饵,引诱凌琅上钩!这个计策大胆而危险,就算侥幸成功了,也是险中求胜!
但是,看起来,他更像是活腻了自投罗网。
凌琅听到这个消息,神色分外凝重,静默不语。
“事情很蹊跷,我觉得琅少爷没有必要亲自涉险!”栾海峰劝阻道。
“在香港,料他也耍不出太大的阴谋来!再说,他既然不远千里来了,我这个东道主总要亲自会会他!”凌琅的神色语气永远都是淡漠的,淡漠到令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这倒是个证明陈少清白的好机会!”栾海峰也希望陈奕筠能洗清嫌疑,亲手除掉瓦尔特。
陈奕筠返回香港,他的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只是仍然有些虚弱。
瓦尔特并未跟他同行,而是嘱咐陈奕筠必须约了凌琅,才露面与他们会见。
来到凌琅的居所,陈奕筠见到了凌琅。
“身体好些了吗?我听说你病了几天。”凌琅神色平淡,语气却露出几分关切。
陈奕筠豪爽得笑道:“不过是头疼脑热,不碍事!”
两人略作寒喧,还不等陈奕筠说出瓦尔特的事情,他就接到了瓦尔特的电话。
这次,瓦尔特用的是可视电话。屏幕上的他显得憔悴而虚弱,眼袋浮肿,神色木纳,只有嘴唇一张一合翕动:“我准备亲自见凌琅先生一面,真诚得和他谈一谈,希望能化解彼此多年的恩怨!我老了,没有精力再跟年轻人斗下去。杀子之仇也不打算报了,只要他肯放我一条生路,其他方面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