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裴忱岸漫不经心地答道:“不可思议你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下……”
“大庭广众下什么?”
“不知廉耻。”
“你明明暗喜了吧!”
“我怎么没发现你胆子变得这么大?”
“你明明就很高兴。”温南枝得寸进尺,像是抓住了裴忱岸的把柄似的指着他的嘴角慢慢靠近:“你嘴角都上扬了。”
裴忱岸僵着脸后侧身子,谁知温南枝变本加厉,探着上半身过来,眼看都要扑倒他身上。
裴忱岸侧头去看外面,没有人在附近。
他眼底一暗,抓住了温南枝的手腕,声音沙哑克制:“够了。”
冷静的两个字,把不冷静的温南枝拉回了现实,反而显得她格外不冷静。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她居然扑倒了裴忱岸身上。
裴忱岸的身上淡淡的檀木香,他基本不抽烟,身上没有难闻的烟味,只要衣服的洗涤剂味和香水味,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鼻尖,两人呼吸交融,才发现靠得很近。
清醒的状态下,靠这么近还是第一次,温南枝的脸瞬间红透,想要后退,却被裴忱岸抓住手腕。
他的手掌力气轻柔又克制,想要用力抓住她,又怕把她碰碎。
温南枝从未在裴忱岸的眼睛里见到这种情绪。
像是要把她深深的印入瞳孔,连眨眼都不舍得,生怕一眨眼,眼前人就会消失,他的眼神经常犀利寒冷,却难得露出一点温度。
一阵天翻地覆后,两人的位置调换了,温南枝被压在车窗,裴忱岸抓着她的手腕压在车座上,整个人压迫性地压在上面,两人中间隔了五厘米。
温南枝吓了一跳,惊呼一声,睁大眼睛看着逐渐逼近的裴忱岸。
裴忱岸最终停在了五厘米处,没有再前进一步,呼吸有些凌乱。
裴忱岸目光在温南枝小巧的鼻子,精致的嘴巴上游走,最后停在嘴唇上。
温南枝的嘴唇涂了唇釉,微微泛光,她的唇并不薄,很有肉感,属于很好亲的类型,她因为惊吓微微张着唇,愣愣地看着裴忱岸。
他认真地看着,似乎在勾勒,又似乎在失神。
温南枝小心翼翼地叫他:“裴忱岸。”
这一声把裴忱岸拉回现实,他睫毛一颤,从温南枝的嘴唇上移开视线。
裴忱岸静静地看了一会,才说道:“以后别随意扑过来。”
两人离得很近,说话时,声音和气息就打在耳边,有些痒痒的,温南枝愣愣地点头。
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视线慢慢地从嘴唇往下,沿着光滑的脖子,肩膀,腰,最后停在被他握着,按在座椅上的手上。
温南枝的手腕上戴着手表,这个手表还是结婚时裴忱岸出于礼貌买给她的,女士腕表的带子比较细,受到外力的挤压很444就在手腕上留下印子。
裴忱岸承认自己有些激动,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情。
在他看见温南枝被别人抓住手腕,然后急匆匆跑过来,手上的印子依稀可见的时候,他莫名地就失去了理智,他故意紧拉温南枝的手腕,想要用自己的痕迹盖过别人的痕迹,却不想让温南枝受到二次伤害。
温南枝本来就白,留下的印子发红,在皮肤上格外显眼,在裴忱岸眼里格外刺眼。
他轻轻托起温南枝的手,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他替她解开手表,指腹轻揉勒痕。
温南枝有些不自在,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