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残留着微妙的触感,像一个印记,看不见摸不着,却确确实实存在。
——只要一碰到它,他就莫名感到安心起来。
就连即将到来的考试,好像都不那么可怕了。
想到考试,纪凡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一些——是了,这是很重要的月考,必须要早点去学校才行!
洗漱完毕下楼,屋子里空无一人。纪凡抽出两片薄吐司,囫囵嚼了,又倒出一大碗牛奶和着面包灌下去。
本来还应该煮个鸡蛋吃,但他没什么胃口,便随便往包里塞了两包梳打饼,匆匆往学校赶。
“阿凡!来!”徐海帆跨着自行车,站在路口招呼他。
昨晚,他拔牙的半边脸肿得老高,今天看起来倒是好了很多,还是红,但起码不影响说话了。
徐海帆比了个酷酷的手势,示意纪凡跳上后座,虽然滑稽的不对称脸颊让耍酷的效果大打折扣。
纪凡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摘下书包抱在胸前,他坐上了车后座。
“要不要换我载你啊?”近距离打量徐海帆红肿的左脸,他有些忧心忡忡,“你这样子,真的能吹风?”
“放心啦,我已经满血复活了!”徐海帆大言不惭地保证,随后不知咬到了那里,发出“嗷呜”一声痛呼。
纪凡:“……”
徐海帆有点尴尬,单手扶正龙头,捂着嘴含糊不清地说:“……除了这不能碰。”
“碰到简直跟扯着蛋一样,太他娘的反人类了。”他低声骂了一句。
最后,在纪凡的强烈要求之下,两人还是互换了位置。
徐海帆坐在后座上,委委屈屈缩着两条长腿,嘴里还不肯闲着:“对啦,你知道吗,昨天我又碰到你堂哥了!”
“嗯?”纪凡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慢慢地才回想起来,“唔,戴眼镜的那个?上次你特意来我家翻相册……”
“bgo!”徐海帆得意起来,“特好看,又温柔!他陪我聊了会儿天,还请我吃了好吃的!”
纪凡:“……”他停顿片刻,难以置信地回头瞥了一眼:“你不是一早就去拔牙了?”这样还能吃?他算是看穿了,徐海帆童鞋的本质是“鸟为食亡”。
“拔了啊。”徐海帆大大方方承认了,“所以,他请我吃的冰嘛。”
他嘿嘿地笑起来,语气很得瑟:“不知道哪儿买的进口货,开心果味的冰淇淋,你肯定没吃过吧?特好吃!来来我告诉你……”
纪凡手一抖,轮胎发出嘎吱巨响,两人险些一起栽进了路边花坛。
“喂——”
“抱、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