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优哉游哉的文师爷却被齐天啸把剑之举唬掉了下巴。
向来处事冷静的王爷何以如此激动,竟然会对一下人这般大动肝火。有意思!
&ldo;奴才……奴才是晚宴快开始时才知晓的!&rdo;跪伏在地的迟武新此时三魂七魄已然吓飞半数,裤裆处也被尿液湿的尽透。
此话不说还好,这刚一出口齐天啸便火冒三丈起来,&ldo;晚膳前你既已经知晓,为何不出声制止?&rdo;他咬牙问道。握剑的手也忍不住向前递出一分,剑尖立时在迟武新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槽。
见到鲜血的迟武新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就吓晕过去了。
&ldo;泼醒他!&rdo;齐天啸面上横肌频跳,出声指着文师爷。
文师爷面有怒色的向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勉为其难的依言行事了。
一盆凉水泼下去,迟武新惊醒过来。
他立即像一条半死的癞皮狗一样再次爬到齐天啸脚下,拼命地磕头求饶道:&ldo;王爷饶命啊,并非奴才不想说,实在是不敢说啊。那女人事前警告过奴才,若是奴才胆敢走露半点风声,便会要奴才全家的命。所以奴才事前才昧着良心没有做声。王爷,求您看在奴才也是逼不得已的份上,饶过奴才全家……&rdo;此时的迟武新全无人样,一张肥脸被眼泪、鼻涕、血迹和灰尘糊抹得一塌糊涂。
&ldo;那女人可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rdo;文师爷手捻茶盏,轻皱眉头问道。
&ldo;奴才也只是见过她一次,她身材不高,走路轻盈,看那身手应该是个会家子。那日因是晚上,再加上她浑身上下均用黑布遮掩,奴才无法判定她的年纪。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人。她虽然蒙着面声音也故意压低,但奴才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京城人士,而是……而是带有胶州一带的口音。对了,她拿借据的左手小指上还套有一枚蝶状的指环。因白色醒目,所以奴才记得特别清楚。&rdo;迟武新极尽所能的仔细回忆着那女人的一切。
恰逢此时岳文开悄声推门而入,俯身在齐天啸耳畔说了几句话。齐天啸的面色顿时更加难看起来。
&ldo;本王问你,那日除了贤德侧妃以外,可还有谁中午的膳食里有ju花?&rdo;
&ldo;回王爷,还有四夫人。四夫人中午吃的是ju花鲈鱼。&rdo;迟武新如实回道。
&ldo;那为何四夫人无恙,贤德侧妃却险些送命?&rdo;想起谢雨菲苍白的小脸,齐天啸怒不可遏的抬起右脚,对着迟武新的胸口狠狠踹将过去。
迟新武冷不防的被踢飞出去,重重的摔到了墙角处。
齐天啸尾随而至,抓起其头上发结,将之脑袋仰面拉了起来。
&ldo;咳咳咳。&rdo;一口鲜血随着迟武新的咳声喷了出来,殷红的血迹星星点点溅在齐天啸的薄底靴头上。
&ldo;这……奴才就……不得而知了,除非……喝下那碗浓汤的……是……是贤德侧妃。&rdo;说完便耷下脑袋,再次晕厥过去。
&ldo;斗启,去查一下,那日为贤德侧妃和四夫人传菜的是那个丫头。&rdo;
&ldo;王爷,属下觉得,此事绝非那么简单。凶手此计定的甚是高明。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凶手的矛头究竟是指向哪位夫人。我们再贸贸然的处罚于她,岂不冤枉好人?传菜丫头若是存心颠倒,那凶手的目标便是贤德侧妃无疑。但是,她若一口咬定不知情,我们便无从得知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又有和凭证定她的罪?而且那人又是如何提前得知两位夫人会在那天吃的ju花呢?&rdo;文师爷有条不紊的分析着。细长的分眼中,精光只是一闪,便迅速敛去。
第六十八章抽丝剥茧(二)
文斗启细长的凤眼中,精光只是一闪,便迅速敛去。
这位文斗启师爷,长相俊美,举止儒雅,年纪也较齐天啸略小。他是文阁院大学士文成局之次子。虽名为师爷,实则是齐天啸之同窗伴读,座上宾。他除了经纶满腹外,还沈怀绝技,熟读医书,并在医术方面造诣颇深。平日里若非齐天啸有事找他,他从不呆在王府里,但他却可以在王府自由出入。师爷,也只是王府人对他的一个称谓而已。
此次,也是齐天啸派人从百里外的乌山把他请回来的。
&ldo;斗启,照迟武新所说,那黑衣女子,必是王府内部之人,不如我们就先从胶州口音和那只蝶状指环开始下手。你看如何?&rdo;齐天啸的大脑此时亦正式回归,使之恢复了冷静。
&ldo;王爷何不趁此机会去各房坐坐呢?&rdo;文斗启语带调侃意有所指的说道。
没理会文斗启的揶揄,齐天啸转身问身后的岳文开:&ldo;查到结果了?&rdo;
&ldo;回王爷,那如意赌坊是一个叫尤江涛之人所开,尤江涛的岳父宋大展是二夫人房内宋妈的近房堂兄。(近房堂兄属本家,还没有出五福)。&rdo;岳文开躬身答道。
&ldo;文开,派人去迟武新家,在此事完结之前,要保证他一家老小的安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