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再次见到父亲,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这个在她成婚后就果断的断了俩人父女情的人,也是在她上门求救时狠心将她拒之门外的人,她觉得自己是该有些怨恨的,但很惊讶,她更多的是无感。
也许是失望透顶了。
于是此刻她见着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觉得迷茫,迷茫的瞅着他红光满面,得意的脸色。
火红的新郎服穿在他身上,怕是谁都会忘了他的发妻刚死吧。
张鸣成没感觉出来张妤的变化,见她低头安静的站着,还以为她自己想开了,所以没再闹了:“既然你知错了,为父自然也不会怪责你,只是今日这拜堂礼上你可不准胡闹,知道了吗?”
张鸣成十分重视这场婚事,毕竟这可是他翻身的机会。
他本来只是京城一个小小的若卢令,掌管京城的兵器库,不管说得多好听,说来说去也就是一个芝麻绿豆的官,平日里见着哪个官都得低头哈腰的,可今日不一样。
从今日开始,往后那些本来下巴抬到天上去的人,还是得在他面前讨笑。
张鸣成像是看到了那副场面,神情有些激动。
张妤静了良久,直到看见旁边的陈嬷嬷有些焦急的脸色,她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呆呆地点了点头。
张鸣成见她认错态度良好,终于满意的离开,去门外接花轿去了。
张府不大,所以正堂也不算大,这会里头的人都挤在了一块,跟着好奇的看向了门外,张妤也被挤在人群里。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起来。
不过一会,就见张鸣成牵着一个身着凤冠霞帔,火红盖头的新娘过来。
张鸣成小心翼翼、弓腰低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供着尊菩萨呢。
不过对于外人来说也确实差不多。
对于张鸣成这种身份的人,能娶到长公主确实算是上辈子祖上积了大德了。
就这一下,一下子成了当朝驸马,不可谓是一步登天,连旁人贺喜的声音都从张鸣成喊成了张大人。
听得他嘴角差点没翘到眼上去。
这边卑躬屈膝的张鸣成眉开眼笑,那边张妤在望见盖着盖头的人时,瞬间捏紧了手。
她还有些忘不了她那羞辱自己的话。
“呦,这张鸣成真可谓是一步登天了吧,小小一个若卢令,如今摇身一变,这就成当朝驸马了?”
不知什么时候,张妤身旁站了两个人,身着绿色官服,是两个不起眼的小官。
张妤听见旁边一个下巴点了痣的男子呵斥另一人:“这有什么可羡慕的,那长公主手腕厉害着呢,你以为一个张鸣成能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