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灿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笔记本,他兴奋的翻开着,我和胖子对视一眼,互相都不明白这个人在发什么神经,只是看见汪小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汪灿在兴奋过后,就回来一拉我的绳子,道“走,跟我们走。”我只能起身跟着他一起走。整个地下的建筑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很,汪灿对于这里的路线似乎很熟悉,好像他来过很多次这里,但是他又没有那么熟悉,因为他还是会犹豫。
汪灿在石墙上摸了许久才停下,然后用力一推,外面的光线照进来的时候我被晃了眼睛。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到地面上来,还想着在下面拖两天,但是回头一看身后的汪小媛,也大概猜到了,这个女的可能不会让我得逞,我和小花通话的时候并没有背着她,可以算是大声密谋了。但是我以为汪灿他们没有装备,也不能在沙漠里长时间跋涉,我总能想到办法拖延的,结果一上来,我就发现,地宫的出口竟然和我们掉下去的地方差不多了多少,那群德国人的装备和车子还有一部分留在原地,他找到之前里昂乘坐的那辆车子,因当时汪小媛跟我们说要在这里等一下,结果里昂有疑心病,他的装备并没有拿下来,而我和胖子也只搭了个帐篷,东西还没往里搬,大部分的东西还在车上。汪灿几乎是把所有可用的装备都搬上了那辆车,然后让汪小媛去开车,他让我坐在副驾驶给汪小媛指路,自己用枪指着我们。
我没有办法,现在整个人被威胁着,在解雨臣赶来捞我之前,我只能忍气吞声,然后心里把黑瞎子和闷油瓶骂了几百遍。
什么破秘密就等不了我一两天吗?害得我现在又被人威胁了。
但是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既然我汪灿想让我带路,就别怪我胡说八道了。
在沙漠当中其实很难分辨方向,因为只要一起风,原本走的路,也会被风磨掉痕迹,但是我当时在古潼京考察的时候,张海客教给我一个方法。就是无论我们怎么走,太阳的方向是不会变的。
一开始我没听明白他的话,然后张海客又给我解释了一遍,“太阳东升西落,在不同的时间是不同的位置,所以不管我们怎么走,太阳的位置不会变的,只是我们应该面对太阳走,还是背对太阳走的问题。只要知道这个,在配合当下的时间,就能大概判断自己的方位,而月亮又能带着你找到消失的海子,天空是个够狠神奇的东西。”
我当时以为他在吹牛逼,后来我发现马日拉也是靠这种方法来判断方位的,我后来试了几次,也从古潼京走过无数遍,才能肯定后来才能肯定这个方法。所以我就指着太阳的方向跟汪小媛说“走这边,往前开。”
胖子看我指的方向之后,有点着急,他想喊我,就用脚踢我的椅子。我咳嗽两声让他冷静,胖子撇撇嘴,然后道“丧背儿,你不在北京好好待着,在这装什么逼?是不打算回去了?”
汪灿不想理他,我看了一眼后视镜,其实我也奇怪,这个人长得那么像刘丧,但是性格和刘丧完全不一样,比刘丧还不讨喜。但是我总有个感觉,就是世界上不会有两个人无缘无故长得很像的,于是问他“我说,你是不是应该还有个兄弟?”
“你管得着吗?”汪灿有些不耐烦的踢了一脚我的椅子,我心里大骂,他妈的你们有话说话,怎么老踢我椅子,搞得我现在都有点晕车,想吐了。
“我的意思是,我认识个人,和你长了有八分像。”我故作委屈,“你要是有兄弟,兴许你们还认识呢,我们也许是朋友。”
“少特么套近乎。”汪灿明显感觉有些不耐烦了,“我是有个兄弟,但是早死了,怎么你们能认识鬼吗?带你的路。”
我撇撇嘴,没在说话,汪灿打开那本笔记,已经完全不想在搭理我们了。车子一路往前开,我时不时的指了一个方向,让汪小媛右拐,然后再右拐,周围景色其实看着都差不多,胖子看了一会儿就困了,靠着车窗直接睡着了,呼噜声震天响,汪灿被他吵得心烦,就一脚突踢过去,胖子睡得整迷糊,被踹了一下,也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骂了一句“丧背儿你找死。”跳起来就跟汪灿打在一起,后座一下变得十分混乱,我一看机会来了,就用被绑着的手一下套住想回头看的汪小媛,反正这里是沙漠,我也不担心她开车会撞到什么,汪小媛被我突然的发难搞得措手不及,猛打方向盘。汪灿骂了一句,猛踹胖子,我这时挟持住汪小媛,汪小媛只能一脚刹车将车停下,汪灿摆脱胖子之后立刻掏枪指着我,但是我手里套着汪小媛,正对着他笑。
“你可以开枪,我会在你打死我之前弄死她,然后你永远也找不到古潼京。”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我的手已经捏到了汪小媛的脖子,我知道枪又快又准,但是我没有办法,我的机会只有一次。我有想过我可能死在这,但是我相信黑瞎子和闷油瓶一定会给我报仇的,至少解雨臣不会放过他。
“你威胁不到我的,汪家人为了目标随时可以牺牲。”汪灿嘴上说着,但是他的枪口却移向了胖子,“但是你不一样,吴邪,你还有人性。”
他脸上笑的嘲讽,好像笃定了我不敢动手,原本被踹到一边的胖子突然暴起,一声枪响划破整个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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