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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4市长的烦4恼(第1页)

、市长的烦恼

第二天下午,忙完工作的覃雅茹坐在办公室里,心里想着齐鸣轩托付的事,思忖着如何去接近市长朱辉煌,拿下他男女作风问题的确凿证据,交给齐鸣轩,以助他击退或打垮朱辉煌。

说真的,她内心里并不愿意去做这件事,从这件事本身来说,是不道德的,下作的,龌龊的,为人不耻的,但是,她陷入的是官场你死我活的斗争,虽然看不见战场上那种真刀真枪的硝烟,但其实斗争的形势却是极其严苛而残酷的,可以说一点也不亚于战场上的激烈。她感觉自己像被绑在战车上的名士兵,只有往前冲锋陷阵,没有胆怯、后退的可能。为了齐鸣轩的胜利,也是为了自己的胜利,她必须义无反顾地去实施齐鸣轩精心设计的“情色间谍”行动!

自古以来,男人利用女人来打败对手的故事举不胜举,譬如:越王勾践利用西施灭了吴国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但她认为,人类社会是由男女两性所组成的,无论是男人利用女人,还是女人利用男人,都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利益的维系。在这个世界上,你不能对任何人抱有幻想,因为利益是最残忍的刀子,会毁坏任何一种感情,包括爱情、亲情和友情。她和齐鸣轩的感情很微妙,既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更不是亲情,只是一种彼此需要、互相利用的情感,这种情感就像用沙子垒起的建筑,是很不牢靠的,只有把两人的利益紧紧地绑在一起,才能维系下去。所以,与其说是齐鸣轩在利用她,不如说她也在利用齐鸣轩。

想到这里,覃雅茹心里轻松了一些,尽管她对尚夫抱有愧疚,但她心里却已经坚定,下定了决心。她脑子里思虑着,该找个怎样的理由去见朱市长呢?

谁知,就在这时,覃雅茹却见钱科长带着朱市长的秘书小周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覃科长,你好!”一进办公室,周秘书先就热情地和覃雅茹打起了招呼。

“周秘书,你怎么来了?”覃雅茹乍一看到周秘书,有点愕然,心里暗道:这难道是天意,想什么来什么?她起身拉了一根凳子让周秘书坐下来,又给他倒了水。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周秘书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说道,“朱市长很关心张副省长来白水考察的接待工作,想请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向你详细了解一下你们是怎么安排这次接待工作的?”

“呵呵,就这事啊,打个电话不就得了,还要你周大秘书亲自跑一趟。”覃雅茹笑道。心里却在想,朱辉煌叫自己去他办公室,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也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她正愁着怎么找理由去见他呢。

“没办法啊,你覃科长是朱市长眼中的大红人,市长让我亲自来接,我不敢不从啊!”周秘书半开玩笑道。

“呵呵,周秘书,看你说的,你才是朱市长身边的大红人,与你比起来,我算哪根葱啊?”覃雅茹不无自嘲道。

不一会,覃雅茹就跟随周秘书来到了市政府办公楼,刚走进朱市长的办公室,就听他抓着电话在大声训人。正想和他打招呼的覃雅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站在一边,直到朱辉煌打完电话后,她才微笑道:“朱市长,您好!周秘书说您想向我了解有关张副省长的接待工作的安排?”

朱辉煌最近心情特别烦,市委班子换届迫在眉睫了,他一门子心思都扑在与齐鸣轩的竞争上,没想手下的那些怂包、混蛋却一点政治敏感性也没有,关键时候还给他捅娄子。他刚才打电话训的就是他的心腹——市建设局局长丁相文,这家伙竟然以他的名义,收受了一外商的五千美元,结果被人检举到了省委领导那里。省委于副书记也收到了这封检举信,一收到这封信,于副书记就打电话给朱辉煌,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朱辉煌一听这事,头就大了,他自然知道,于副书记能收到这封检举信,省委浩天书记和其他省委领导也同样会收到这封检举信。虽然只有区区五千美元,事情不大,但是,对他的不良影响却是很大的。

朱辉煌也怀疑,写这封举报信的人是齐鸣轩指使的,不说其他,选择的这个时机就很关键的。其实,除了在女人问题上,他真有点说不清楚;在经济问题上,他一直是非常认真的,从来不收受下属的钱财和企业老板们的贿赂。这也是他引以为傲的,为官几十年,他从没收过不干净的钱。在任何场合,他都敢拍着胸膛说他是清廉的。

但是,他也因为女人,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妻子余霞对金钱的贪婪,也把他逼到了悬崖峭壁。

在女人问题上,朱辉煌向来保持着强的进攻性,而且越不能碰的女人,他越想碰。他对“成功”二字有着跟别人不太相同的理解,在他看来,男人的成功不只体现在权力和金钱上,更重要的一点,是征服了多少女人。

男人怎么着也是雄性动物,能体现雄性动物价值的,不就是雌性动物吗?于是他这一生,就拿出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进攻女人,进而获得更高层面的成就感。屈指算来,他玩过的女人不少于一个排了。女人尽管都是同一属性,但具体到她们个体,却真是千差万别,各有千秋。每个女人有每个女人的特点,每个女人有每个女人的风味。例如做爱,同样一件事,与不同的女人做,体验和快感绝对不一样。他就喜欢探索不同的女人在同一件事情上的仪态和娇媚,那真是一种莫大的快乐和享受。

他一直执拗地认为,男人是天生的征服者。男人喜欢控制别人,玩弄权力,也沉溺于争夺的游戏并且乐此不疲。男人喜欢争取控制权,喜欢一手掌握,喜欢人人听命于他。雄性动物是靠征服取得生存的,于是对那些常显得柔弱的女人,男人们更是有征服的欲望。在男人们心理中,和一个女人上床等于是“得到了另一个人”。男人们通常在意的不是女人爱不爱他,而是“女人是不是只和他上床”。做爱,在男人心理上不是付出而是获得。于是男人和女人做爱之后,会对着女人说:“你是我的”。男人的这些心理欲念强烈到时刻都得从生理上获得。比如走路霸气,比如说话大声,而最容易直接反映在男人身体上性的表现上。男人面对社会竞争压力,要打败别人争取领导权,建立不可动摇的地位,历经大大小小无数的战役,才能获取地盘,身心上必然受到不少挫败感。在这样的状况下,要挺住已不容易,男人们在性满足上可以弥补他们在事业战场上的挫折感。所以,每当他在工作上受到挫折或有大事来临时,他必须在女人身上寻找足以支撑自己的力量和信心。他对女人乐此不疲,并不是他天生就是个“性欲狂”,而是他需要通过和女人的“战斗”来为自己打气鼓劲,挑起他的兴奋神经。

他这种近似于“变态”的心理背后,其实是疯狂的征服欲和控制欲在作祟。

妻子余霞对此深恶痛绝,诅天咒地,不止一次骂他畜生。朱辉煌说:“你说的不对,人类是先有目标才有行动,畜类是毫无目标地瞎碰,二者是有本质区别的。”

“朱辉煌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禽兽!”余霞明知自己对他没有任何约束力。在余霞看来,他们的婚姻关系早已变质,就是一张结婚证掩护下的合伙经营关系,不过他们经营的不是幸福,更不是感情,是权力和金钱。朱辉煌需要权力,余霞需要金钱。于是,她充分利用朱辉煌的权势还有关系,拼命往自己口袋里搂钱。至于搂到这么多钱干什么,余霞从来不去想,她就是想搂。“朱辉煌,我要榨干你!”余霞恨恨地说。“你尽管榨吧,你榨的不是我,是这个体制,这个体制是榨不干的,狠劲榨,多榨点。”朱辉煌恶意满满地回敬余霞。他原本想,余霞榨一段时间,满足了她那点对金钱的欲望,他们的关系就会结束,余霞会厌烦,会主动离开他,那样他就可以自由自在,想和哪个女人好就和哪个女人好了。

不知哪个哲学家还是诗人说过,女人终其一生,能带来幸福的还是感情,而不是物质。朱辉煌觉得那是哲学家和诗人在乱弹,根本不懂女人,因为就在他暗暗使劲变着法子满足余霞难填的欲壑,以便她早日满足早日想到感情然后痛痛快快离开他时,奇迹生了,他们的生活居然出现了转弯!余霞从中尝到了巨大的快乐,并乐此不疲,再也不跟他纠缠感情,对朱辉煌玩弄女人再也不在乎,她只在乎,她手里能抓到多少金钱,有了金钱之后,她就去疯狂地挥霍,她也养小白脸,玩男人。

她仿佛突然明白了,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方式。

朱辉煌又让余霞套住了,而且这一次,休想再脱开。因为女人对金钱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男人永远斗不过女人,这是朱辉煌活到现在最不愿意承认也是最残酷的一个现实,但很无奈,他必须承认。朱辉煌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玩”这个字来补偿自己。朱辉煌也确确实实把自己补偿了个足。

可是,余霞的贪婪把他逼到了墙角。这段时间,他不止一次地要求她停止对金钱的攫取,在党委换届这样的关键时刻,他又是“最后一搏”,要是白先起或齐鸣轩拿妻子余霞的问题大做文章,省里下来调查的话,他是“黄泥巴落在裤档里——不是屎也是屎”,怎么也说不清楚的。

然而,余霞根本就不听他的,“朱辉煌,我们俩个,我不管你的卵事,你也别管我的闲事,你升不升官,也不关我事,我爱咋地就咋地,你最好少管。否则,老娘宁愿玉碎,也不会瓦全。反正我们这个婚姻早就名存实亡,我也极其厌烦了这种彼此仇视、互相折磨的生活。”

朱辉煌几乎要被余霞逼疯了。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太清楚这中间的厉害关系了。尽管在他看来,余霞是余霞,她的所有行为都与他无关,但在外人看来,余霞所做的事,即使不是他授意的,他也应该是心知肚明的,他们是夫妻,既是一个命运共同体,也是一个经济共同体,从某种意义上说,余霞的所作所为,与他是有密切关系的。那么,余霞所捞取的金钱,无疑也有他的一份。

朱辉煌是个权力欲望很强势的人。他在白水,树大根深,培植的亲信和心腹,都在政府的重要部门担任领导职务,他一直掌管着全市的财政和人事大权,先后与三任书记合作过,但没有一任书记能盖过他的影响和威望。这一方面满足了他的控制欲望,但另一方面,也阻碍了他的仕途展,他当了十几年的副市长、市长,一直是个“二把手”,他为此做过很多努力,但一直未能如愿。这次,是他最后一次机会,再不抓住,那就意味着他的政治生命将很快终结。他不敢想像,他下台后,将是怎样不堪收拾的局面,一定会有很多的明枪暗箭,将无权无势的他穷追猛打。

因此,他不能退却,只能向前。在他心情烦躁、精神紧张的时候,他极需要在女人身上泄,寻找内心的支撑和精神的力量。于是,他想到了覃雅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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