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可儿说:水瑶,你也真舍得,那样的美男子,你怎么忍心骂他。婉容说:水瑶,你真厉害,竟然几句话就把庄主气的跳脚,她们来山庄几年了,都不曾见过庄主生气的样子,顶多是冷着脸。水瑶却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说:我那样对他,是看得起他。三个少女听水瑶这样一说,大笑不止,还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指戳水瑶的额头,顺便将‘你可真是没救了’的眼神丢给她。别人笑成一团了,她却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和这三个女子,相处起来却也轻松,山庄的日子,不至于那样无聊。嬉闹一番后,玩了半天也觉得累了,大家也各自散去,水瑶则坐在院落中的石桌旁看着半盘残棋兀自发呆,直到一道黑影笼罩了她才回神。抬头望去,却见是十郎,他不请自来,面无表情的坐在了她的对面,眼中有着奇怪的神色。水瑶起身想要离去,十郎却敏捷地伸手摁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无法起身。他一来,她就急着走,就这么不想看到他,十郎心中不悦,却没有表现出来,黑眸一沉道:“陪我下一局!”“把你的手拿开!”水瑶斜了一眼他放在她肩膀的手,“我没义务陪你,您自个儿玩吧。”十郎的手力道更加重了,身子前倾,隔着桌子探向她,黑眸深漩,透着威胁的光芒,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水瑶脸上,那张俊美的过火的脸也在她眼前放大,让她无法正常呼吸。他望着水瑶有些窘迫的样子,邪魅的道:“怎么?怕输?”水瑶别过头,寻找着新鲜空气,“谁输谁赢还是未知!”那就是同意了,十郎嘴角噙笑,大手松开了水瑶,“如果是你输了呢?”水瑶却没有动作,那双似会勾人的眸子望着十郎,不答反问:“如果是你输呢?”十郎黑眸变得深邃,盯着水瑶的红唇,低沉的道:“你说要我如何?”水瑶想了一下,道:“你输了的话,从今天起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十郎俊颜一僵,心中一阵不适,她就这么厌恶他,冷声道:“好,我输的话,从今天起,便不会出现在你眼前。”说着十郎眼神一闪,伸手一把抓住水瑶的手,“不过你要是输了,我要你……吻我!”水瑶心慌了一下,急忙从十郎掌心中抽手,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臭男人满脑子的污秽思想,“你真是个无赖……!”十郎高大的身躯坐在那里,一脸冷静,沉声道:“少废话,不敢赌的话,直说!”“有何不敢!”水瑶就是不要他得意,不要他看扁,而且她对自己的棋艺有足够的自信。两人不再斗嘴,开始专心下棋,两人竟然不相上下,不知过了多久,十郎手指间捏着一颗黑子没有落下,反而开口道:“方才听你说,你很看得起我?”方才?水瑶想起了她们四个姑娘家的谈话,拿十郎开的玩笑,也想起了自己说的那句话,脸不禁一热,染上两朵红云,不禁怨道:“你竟然偷听!”“是你们太忘形。”十郎说完手中棋子落下。水瑶犹豫了一下,也落下一棋子,没有说话,十郎再度落下一棋子,黑眸望着水瑶微红的脸,低低道:“你输了!”水瑶心一怔,果然是自己输了,方才一时心乱,错走一步,造成了满盘皆输,想着十郎方才故意说的那一句话,只是为了扰乱她的心思,不由地懊恼。“怎么样,赌约可算数?”十郎好整以暇的望着水瑶。赌约,输了要吻他!水瑶低着着头,咬着唇,怕他看到自己此刻的无措,桌下十指绞在一起,微微汗湿。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十郎很是优雅而大度的道:“既然你输不起,我……也不会勉强你。”水瑶抬起头来,美目望向十郎,深吸一口气道:“愿赌服输!”十郎起身,双手撑住桌面,头探向水瑶,一时间,他的气息又笼罩了她,让她忍不住紧张,无措。他的眉眼,他的薄唇,那样清楚地在她眼前。吻就吻,他也没说要吻哪里,水瑶敛下心中的羞怯,犹豫了一下,红唇向十郎的俊脸上吻去,就在红唇要落下那一刻,十郎却适时地微微转头……水瑶的红唇,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薄唇上,让他的心不禁一颤。伸手扣住水瑶的头颅,让她无处可逃。火热的唇带着一种饥渴的狂暴,席卷着她的唇,她的呼吸,在她唇上辗转,吮,吸。霸道的舌撬开了她的牙关,探了进去贪婪而放肆的汲取着她口中的芬芳。她的味道真的好甜,让他欲罢不能,原本只是想浅尝为止,却变成了疯狂的掠夺,想要更多……。他的吻带着技巧,他是个中高手,而她,不过是生嫩的小菜芽,怎能抵挡得住他狂风骤雨般的侵略。水瑶有一刻的迷失,却也很快得理智,她挣扎不开,情急之下,手摸到了棋盘,拿起来,毫不犹豫地向十郎头上砸去……十郎却松开了她,避开了她手中的棋盘。他冷厉的黑眸染着一层氤氲之色,薄唇沾染着她的唾液,性,感暧昧。而水瑶的唇红肿不堪,像盛开的花蕾,更加娇艳诱人。“你可真野蛮!”他的呼吸有些不稳,心中有些失望,还想再品尝她的红唇,她的一切……。“你滚!”水瑶手中的棋盘‘啪’丢在了桌上,转身向屋子走去,心却跳的厉害。十郎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黑眸望着水瑶落荒而逃的身影,手指掠过自己的薄唇,回味着水瑶的味道。水瑶回到屋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用水漱口,洗去属于他的味道。她的生命中不需要再沾染上男人的印记,男人的味道,她只要自己的东西,自己的味道。可是,心,为何这样慌张,是在生气,还是在害怕,水瑶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冷静下来。坐在桌前,陈旧的思绪又开始潮水般涌来,脑海中浮现另外一个男人的容颜,眼神,刚毅的唇,也曾经这样炽烈的吻过她,同样的霸道,同样的让人窒息。水瑶突然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一脸痛苦,喃喃的喊着:“不,不要再想他,不要……。”可是眼中却依然流下情不自禁的眼泪,那是痛苦的,酸涩的泪……。—————————————————————————————————————————几天后水瑶接到了山庄里一个人的邀请,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她帮忙求十郎收留下来的那个人。中年汉子说他家少主子身体好了些,却还是不宜走动,所以邀请水瑶过去想当面道谢。水瑶婉拒,她也没有帮上什么,犯不着谢她。中年汉子叫张奎,见水瑶拒绝,也不勉强,便客气的离去。水瑶以为事情就这样作罢了,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纠葛,可是,事情往往是出乎意料的。纠葛从少主的亲自拜访开始。依然是那一张石桌,水瑶不便招待他进屋,便吩咐婢女准备了茶点,在此招待。那少主子是一个很俊秀的年轻人,名字叫温怀恩,他的气色比她第一次见他要好了很多,温文尔雅,举止得体有礼。他说如果不是水瑶替他求情,他恐怕只能被轰出去等死了。为表达谢意,送水瑶一件他家的传之物,水瑶怎也不肯收。最后,他说,既然宝物不肯收,那么就亲自作字画送给水瑶,聊表心意。水瑶也是爱好字画之人,也不好硬是拂了怀恩的面子,当下让燕妮准备笔墨纸张。怀恩写的一手好字,画也作的异常出色,很难相信,年纪轻轻的他,在这方面的造诣,已经有大师的风范了。水瑶看着字画,淡淡微笑,忍不住赞道:“温公子写的一手好字,画也作的如此精妙。”怀恩只是谦逊的笑笑,“姑娘过奖了,在下献丑了,还望姑娘不要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