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巴子哥,他…他…他…唱歌一点儿也不磕巴!咯咯咯咯……唱得可好了……”
“哈哈哈哈……”
“早给你说过了啊,让你给巴子哥和狗儿兄弟起个大号,你寻思没有啊?”
“想是想过了,不过总觉得还是别让我都包办的好,他们自己进步了,给自己定个志向才是最好的。”
“嗯,那就再等等。”
“那唱歌写曲儿的事情还得你包办!别人可学不来这个。”
“嗯?”秦虎没明白大妞的意思,前头趟着雪停了下来。
樱子跟着秦虎趟出来的雪道子跟他站了个肩并肩,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了头,“你们结拜兄弟唱了,老奎叔他们领兵带队的也有了,俺也想……”
“噢……”秦虎明白了,这大妞也要自己给来一首。
“成不成啊?”
“行!你让我想想啊。”
这下樱子可高兴了,没有脚下厚厚的积雪就要蹦起来,“快点快点!”
“现在就唱啊?”
“咯咯咯,谁说现在唱了,俺让你快点走,去岗哨!”
“哈哈哈哈……”
说说笑笑里谷口抖落身上的雪花,卡子里的热气就扑在了脸上,自从当家的把挑片子定饷的事情商量定了,队伍的融合也基本完成了,原来独立出来,对内、对外都警戒的岗哨就回归了建制,前山后山执勤了水就是两个大队轮流进行了,今天执勤的正是二大队九小队的弟兄,钟义瞧着大姐头带着少当家进来,哈哈哈地就笑了,“少当家的好厉害,一个曲儿把全埂子整疯癫了!”
秦虎脸含微笑还没出声儿,樱子先是咯咯地笑了,“等着更疯的吧!”
“呦,少当家,还有?”
“嗯,过年的时候让弟兄们唱个痛快!你们明天给弟兄们说说,两个大队里挑嗓音好的组个队,我教他们个新歌换着唱。”
“啥?您给弟兄们也写了曲儿?嘿,过瘾!”
旁边正竖着耳朵听着的冬三月、老杜和何二蛙也来了精神儿,拉条板凳就凑到了少当家跟前儿,“少柜,让咱哥几个先洗洗尖子【洗耳恭听】?”
“等等,我先看看你们写的字。”每天在岗哨这里检查各个小队的识字作业,已经成了常态,秦虎不在家时,三位当家的抓得也是很紧的。
六本作业秦虎看得很仔细,两个月下来,字体字型都有了很明显进步,错别字也少了,这下少当家点头高兴了,“嗯,写得都算不赖,来来来,我给你们唱一个《男儿当自强》……”
少当家的手里两根筷子敲击着木桌做鼓点儿,怕他们听不懂,嘴里还伴奏着,咚咚隆咚咚,咚咚隆咚咚……接着就稍稍压着嗓音唱了个高亢激扬,把那豪情奋进的情绪一下子传染给了大家。
“好啊!好啊!好好好……”
桌前的四个高叫起来,连楼上值班的俩家伙都拍起了巴掌,秦虎和樱子赶紧喊停。
看着秦虎在本子上把歌词写下,前前后后每首歌都参与过的樱子算是明白了,少当家他是早做好了这些准备,给谁写的都是不一样的,还又对路子又好听,一准儿是早就想好了的!要过新年了,才一起掏了出来。
可他没有给自己安排,哼,不高兴!想到这个就要噘嘴生气了,又一转念,他这样用心陪着弟兄们过年,奉天家里的红儿妹子还撇在一边没顾上呢!听三泰说奉天家里想让他早些回去听风声儿,他教弟兄们唱歌教的这样起劲儿,看来是陪着大家过了年才回去的。想到这儿嘴角微微一扬,心里又热乎起来,“他这么本事,一会儿就磨着他给自己写个特别特别好听的……”
查岗碰上九小队,秦虎就想着多唠上一会儿,这话头扯得一远,旁边心里有事儿的樱子不干了,手底下拉拉秦虎的衣襟,少当家赶紧匆匆打住了话头儿。俩人出了卡子,樱子却向着谷口外走去,秦虎赶紧跟着上前,“这老厚的雪,别出去了吧?一会儿还得费劲扫了蹓子。”
“不!”樱子回头崩了一句继续往溪沟处走过去。
秦虎搓搓巴掌戴上了手套,瞧着这大妞不像生气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嘿嘿一笑跟在了她身后。
队伍的训练一直没停过,澡堂里的热水每天都流出来,到了谷口这里,溪沟里的冰一层层冻上,原来还砸一砸的出水口,现在早冻的比山石还厚,索性也就放弃了。现在冰面子已经越过了溪沟蔓延到谷地里成了一小片平平整整的冰面,冰面上的积雪就是薄薄的一层,如果沿着溪沟回去,雪花很快就会盖住足迹,也就不用遮掩了。
大姐头在冰面上站定,回头有点儿严肃地问道:“你给奎叔和弟兄们写的曲儿是早写好的?”
秦虎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是嘿嘿笑着点点头,却听这大妞没好气的道:“还以为只是为金兰结拜准备的,你、你咋不问俺?”
秦虎跺跺脚下的冰面,轻声笑了出来,“我教你的太极拳练得咋样了?”
樱子听他出言打岔,本来并没真生气的她正要瞪眼睛,瞧着他一幅笑眯眯的戏谑样子,这气儿还没鼓起来就又泄了,“你要检查功课啊?你瞧着!”
秦虎跺跺冰面嘱咐道:“小心脚下!”
长腿大妞这一起手,还真是有板有眼,快慢转承间身形灵动顺畅,一招一式已练得颇有神韵,看来也是下了狠工夫的!
秦虎瞧着她在冰雪上下盘稳定,身形利落,忍不住一声“好”字喊出口,身子一动便加入进去。两人身回体转,一瞬间打了个同起同落,樱子一时间目发神采,却见他拳掌挥动间轻声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