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知行一肩高一肩低的情况,大姐头也大概知道了缘由,也就不问了。
大姐头继续抽烟,林知行继续坐着,又相对无言了很久。
“你之前开车的时候说的什么?”
“没什么啊。”林知行心想我每天说的话没一万句也有八千句。我哪里记得我都说了什么?
“在流民营地前面,开车的时候,跟杜法然有关的。”
说的这么清楚,林知行要是再反应不过来,那蠢得就有点过分了。想起来林知行的右肩又有些疼。
“啊,那件事啊,您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就……”
“不,你再说一下,我准备仔细考虑考虑?”
仔细考虑考虑?林知行的目光亮了,难道说大姐头终于痛下决心强抢民女,啊呸,总之是转性了?
“这个啊?我就是觉得您和杜医生也用不着那么麻烦了,反正他肯定打不过你,直接先把事情办了,别的么,反正事情都办完了,生米煮成熟饭,下一步无论咋样都不可能跟原来一样了。有些事情吧你去做不一定成功,但是做了肯定有改变,你要是不做那肯定是什么变动都没有,那何必在这里耗着。您和杜医生虽然都不是跟一般人一样会因为一点事情就哭天抹泪的,但正因为这种事情,只要您大胆的去做了,肯定杜医生也不可能完全就没有任何感觉。这个毕竟是不一样的么。”
大姐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明白,“先把事情办了?”
“啊,对啊。”林知行这时候想起来自己刚才有点得意忘形,毕竟大姐头是个女人,说的需要再隐晦一些,再拐弯抹角一点。
“总之,只要你们的关系不一样了,总比现在这么不上不下的拖着强得多。”
大姐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明白了,谢谢。”
“您跟我谈什么谢谢。”林知行一阵傻笑。
一般而言只需要30至35分钟,测量仪就能得出结果。杜法然也借着这个机会稍微休息一下,因为梅森华一晚上的折腾,其实他也没怎么睡好觉。但是他只是不愿意出去说什么,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和隐私,有些事情,旁人是没法说什么的。他知道孙陵的不高兴的原因,也知道孙陵出去,他只是有些累了,不想去阻挡。
吱扭一声,门开了,夏雯虞和看护女兵有些惊讶,实际上每次夏雯虞抽样检查,大姐头基本不会进来,嘴上说的是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是治病,实际上作为妹妹。夏雯虞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姐姐比她更加紧张,所以干脆就从不进来。
“我找杜医生有些事情而已。”不等杜法然做什么反应,也不管妹妹和别人都在想什么。“跟我来”直接拽着杜法然的肩膀,大姐头直接把杜法然拽出了屋子。飞速穿过客厅,一口气来到自己的卧室,把杜法然按在自己的床上坐下,两人面对面,然后……就什么动作都没有了。
杜法然眼珠转动着打量着周围,很简单的陈设。这还是他头一次进入她在新长安市的“闺房”。好吧,散乱摆放着枪支和子弹还有刀具的地方似乎称不上闺房。
简单的硬板床铺,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说起来这个居住环境还不如黑诊所里面。哪怕是最不讲究的孙陵也是对睡觉很挑剔的。而大姐头的屋里基本没什么陈设。
唯一一件似乎有些女孩子样的东西,是床头上跟子弹带摆放在一起的,一只脏兮兮的小熊。
杜法然有些心疼,抬起手来,替眼前的女孩子理了理凌乱的发梢。表情,还是那个样子。
看着杜法然的大姐头内心里面现在跟开了锅一样。
“该死的林知行,也没说清楚,下一步到底是做什么啊?到底什么才能让关系变化?听起来像是什么比较困难的事情。”
这时候的林知行已经不在客厅了。在大姐头拽着杜法然掠过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些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了。作为大姐头最忠诚的部下(自封),他非常坚决的去听墙根。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在杜法然的手掠过发丝的时候,睁着一双大眼茫然的大姐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整理过后,杜法然看着还在那里发呆的女孩,不由笑了。
“啊,原来你是会笑的啊!”
躲在屋外听墙根的林知行半天听不到声音,如同百爪挠心一样,怎么可能没动静呢?眼见着自己可能亲口导致了关键性的变化发生,此时的那种期待实在让林知行十分紧张。
“啊,原来你是……”
听到了半句,而这半句的内容,让林知行冷了半截。原来什么?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大姐头莫慌,属下救驾来迟还请……”
破门而入的林知行只看见了额头对额头的两个人,杜法然的笑容,大姐头的愕然,最终在眼前放大的是一只军靴,在倒飞出去十几米右肩撞在墙上之后,咔嚓一声,一直纠结了自己是否骨裂的林知行终于放心了。
不用纠结了,直接骨折,肯定要在诊所躺上一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