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傻了。鲁风可以确定。但他并不打算让尤里兹知晓。
如今昭云、乌弗、尤里兹都被李慈玩弄在股掌之间,何尝不是一种因果轮回。
可这样的李慈,让他觉得恐惧而陌生。
他和他们还有什么区别呢?
凡是好的,都要毁了,凡是美的,都要夺走。鲁风看着李慈纤细的五指艰难地扳动轮椅,心中茫然。喃喃地喊了一声,“殿下。”
李慈如有所感,顿了一下,却并没有回头。
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他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尤里兹听闻永平王又去过轩辕殿,怒不可遏。把他像小鸡仔一样从轮椅上提了起来,压在床上。
链子从床下扯了出来,刚刚绕过李慈的脚踝,便听到一声抽泣。
“你哭什么?”
“出去、出去玩…不锁、不锁!”李慈把头摇得像只拨浪鼓,执拗地掰扯着青灰色的铁器,动作不得法,划破了手掌不说,还把脚腕弄得鲜血淋漓。
“你!”尤里兹被气急了,拎起他的两只手臂用床帘远远地束着,露出李慈哭红的一张脸,又心有不忍。
那铁链上沾了一些血迹,显得甚是骇人。
李慈还要挣扎,被一声怒吼镇压。
“别动了!”
“别动了…我给你松开…”
得了自由后,李慈手脚并用地爬进床脚,十分警惕地亮着两只大眼睛。
“不许去那边了,不许去找乌弗,不许找昭云,听到了吗?”
尤里兹坐在床边,把链子狠狠地掷在地上,意识到自己对于李慈居然有些无可奈何。
李慈把下巴缩进被子里,眨了眨眼睛。
果然第二天又去找乌弗拆辫子。
尤里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焦灼的痛苦,心像被人拿油煎,拿火烤,熏尽了最后一点滋润的活气。
无论前一天得了多少承诺,第二天总能从李慈身上闻到轩辕殿的气息。
派人守着他,人又会被主动接走。
暴虐煎熬又累积,直到传来刹利王同意使永平王回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