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几秒钟,她的目光无意地扫了过来。晚上九点多,饭局终于散场,十来个人前后走了出来,两个高挑美女陪着男客户殷勤聊天。“陈总,我已经订好唱歌的包厢了。”男助理围着陈青,极力讨好,“我让她们把歌都点好了,都是您爱唱的。”陈青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真懂事。”贺燃等在走廊口,等人靠近,主动上前打招呼,“陈总。”“咦?你还没走啊?”男助理脱口而出,眉头微皱。贺燃没理,看向陈青,“你好,我叫贺燃。”他礼节性地伸出手,手掌宽平,指节匀称。陈青垂眸,眼妆特别浓,她的目光在贺燃的手上扫了一圈,忽然勾嘴笑,握上去,“嗨喽。”她的表情饶有兴致,一点也不隐藏好感,“你找我呀?有事?”贺燃谈正事,“对,其实我是……”“一起来唱歌呀。”陈青笑着打断,“怎么样?”贺燃片刻无言。这位女总似乎没打算给他考虑的时间,摇曳着身姿,十拿九稳地朝前走。快接近电梯,她看见贺燃终于是快步跟了过来。陈青长得一般,喜爱浓妆,穿得也新潮,身上的香水味浓烈。就这么一会功夫,贺燃看出来了,这女人性格开放,路子特别野。那位男助理,应该是她包养的床伴,一晚上粘着她,生怕金主冷落。贺燃找了几次机会,想与这女人说事,但都被软钉子给碰闭了嘴。事不过三,最后这次,陈总终于开始蠢蠢欲动,“你不陪我喝一杯?”贺燃平静道:“我不跟女人喝酒。”“有意思。”陈青烈焰红唇,弯了起来。“陈总,我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叫秦生,以前在贵公司营运部运输队当主管。”贺燃话刚到一半就抛锚,因为陈青闻而不听,举着酒杯跟别人说话去了。面对这份故意,贺燃的脾气开始躁动。那位男助理充满敌意地看着他,他贴去陈青身上,讨好说:“青姐,我晚上陪你好不好?”陈青晃了晃杯中酒,笑着凑近小声。男助理脸一红,有点紧张,“好是好,不过我怕您不舒服。”陈青眼神往贺燃那边勾,“多个人更舒服啊。”这迷离灯光一衬,远处的贺燃更有男人味了,肩膀真宽,小腹收得真紧,牛仔裤把两条腿包得宽松适当……好翘啊。陈青心旷神怡,拿了酒又走近他,佯装关心,“那人是叫秦生,对吗?”贺燃抬眸,“对。”“都辞职一年了哟。”“陈总,你方不方便让人事部给我他的电话?”“他欠你钱啊?”陈青玩味。贺燃没回答,“如果不方便,我就不打扰了。”“方便啊。”陈青笑着,“你急什么,现在我还挺忙,要不等下我们换个地方,我让人事经理查查。”静默几秒,贺燃语气渐冷,“换哪个地方?”陈青走近两步,都快贴着他的胸了,呵气道:“安静一点,就我和你。”贺燃眸光暗沉,嘴角微弯,“行。”混江湖的,话里意思都拎得清。房间就在顶层的套间,贺燃借口打电话,说是晚点来。他暗跟着陈青,冷眼看着她和男助理勾搭着上了楼。不急,贺燃在外面抽了根烟,顺便买了点东西,才淡定闲适地去到房间。陈青兴奋地迎他进门,脸色因为酒劲和接下来的刺激,而格外绯红。这时,男助理正好从浴室出来,全身裸露,腰间松垮围着条浴巾。贺燃一看这架势,假装问:“三个人?”“愿不愿意啊?”房里暖气足,陈青只穿了薄薄的纱衣。贺燃说行,“你先过来。”陈青伸手就要搂他的脖颈,贺燃头一偏,完美闪避,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胳膊,往后狠狠一拧——“啊!啊!”陈青吓得面容失色,“你绑我干什么?!”贺燃拿出刚买的绳子把她给捆住,眼见那男助理就要逃,他一脚将人踢翻在地。再把这对狗男女弄在一起,摆出极其香艳的姿势,拿出手机“咔嚓咔嚓”十连拍。“不要拍!别拍!你想干什么!”陈青厉声尖叫,害怕极了。贺燃蹲下,把屏幕举在手里,对男助理说:“小兄弟,你这肌肉还有待锻炼啊,都被这老女人给榨干了。”陈青:“删掉!”“删你妈。”贺燃拧着她的下巴,手劲极重,“你想睡老子?做梦!明天九点前,把我要的东西告诉我,不然,这些照片可就传到你们公司内网上了。”“报警,我要报警!”“那正好,警察叔叔应该挺喜欢这些证据,再去你丈夫那问问情况。”贺燃啧啧称叹,“带不带感啊?”陈青脸色一僵,咬牙,“无赖!混混!流氓!”贺燃声音淡:“知道就好。”夜色朦胧,冬日渐近尾声,霓虹一层仿佛让这个花花世界回了暖。贺燃咬着烟,漫步在闹市街头,偶有风过,吹开他敞开的衣襟。他拿着那个新鲜活热的电话号码,默默看了很久。烟气缓缓升空,像一层薄薄的纱。贺燃握着手机,声音淡,“……秦生,是我。”———市一院。昨夜的产科还算太平,简皙做了两台顺产,临近天亮还能睡个两小时。她下班的时候,面色疲倦,贺燃早早地等在医院大门,手里拎着早餐,远远地对她笑。简皙走近后,把浑身重量都往他身上一搁,像软骨人似的,“好累哦。”贺燃笑,“要不要老公给你亲亲抱抱举高高?”本是玩笑话,不过简皙好像挺认真,抬起头,眨巴眼睛道:“好啊!”贺燃亲了口她的右脸。简皙不满:“切,敷衍。”贺燃又亲了口她的左脸,凡事讲个平衡对称。简皙撅嘴,“还差一个呢。”初春晨光也抵不过贺燃眉眼里的温柔。他捧住简皙的脸,用力在她额头上落了个吻,轻声说:“给我老婆点一颗美人痣。”简皙心里都是蜜糖,瞅了瞅他手里,“你买了什么早餐?”“咬春饼。”贺燃说:“外婆赶早做的,里头放了很多你爱吃的黄瓜丝。”简皙把车钥匙给贺燃,自己坐上副驾吃早餐。到了公寓,简皙默默去洗澡,贺燃发现,她这次洗澡特别快。果然,女人的手急不可耐地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身体贴得很紧。这个讯号明目张胆,简皙撒娇道:“老公,我想要你。”贺燃笑,“想要我什么?”简皙跟鱼似的滑到他前面,握住他的手盖住自己的浑圆,眼神俏生生的,“做。”贺燃深吸气,眼神暗,声音哑,“先说好,不许耍赖,不许哭,不许说不要,不许踢我,不许夹我,能做到吗?能做到,就做。”简皙看着自己的男人,这么正儿八经地搞事情,简直都快沉迷死了。她点头,“能!”贺燃微微蹙眉,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多想,简皙的手已经解开他的皮带。她踮脚,咬着贺燃的耳朵说:“……它在跳。”晨间运动在一小时后结束,贺燃腰间发麻,酥感犹在。最近的鱼水之欢,简皙特别特别主动,换着姿势地弄他,简直都快反攻了。不过,自上次提出不想他戴套遭到拒绝后,简皙也没再提这茬事。事后,贺燃和她谈过生孩子的问题,他的建议是,缓一阵,等半年后再做计划。简皙没同意也没拒绝,贺燃认为她是默认了。夜班加欢爱,体力都给耗成了负数,简皙连衣服都没力气穿,沉沉睡去。贺燃给她掖好被子,赤脚下床收拾,他低头,张腿,准备拔下套子。可一看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