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晳伸出食指,往他脑门上一戳,“好吧,这也算一个。”贺燃神色一动,抓住她的手,顺势含进了嘴里,粗粝的舌尖打着圈地添了一轮,才说:“其实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简晳微怔。“在那个ktv,你被人欺负,傻乎乎的,拿个酒瓶也不敢往人头上砸。”贺燃声音平静,每一帧细节都记得,“我看到你法,很得简家人的好印象。陶星来电影宣传期,正好在本市,下午参加了一场试片映礼,忙完也过来了。“我天,姐夫你今天好有慈父光环,脑上顶了一圈亮闪闪,小仙女呢。”贺燃笑得半死,“姐夫求你了,别对我开炮,陆悍骁在里头,去烦他,烦死他我给你大红包。”陶星来摘了墨镜,理了理领结,“什么嘛,都听不出我在夸你,我一点也不爱你了,找我悍骁哥玩去。”他把红包塞给贺燃,“超大的,有没有,超厚的,爱不爱?”贺燃接住,“爱爱爱。”萌萌被三姑六婆围着逗,小丫头一看到舅舅,就可劲儿呼唤:“逼逼鸡,逼逼鸡。”陶星来对着她一指,做了一个打枪的手势,“哔哔哔哔。”萌萌圆脸一瘪,嘴角一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陶星来目瞪口呆:“我靠,你才是影后呢。”这一哭,引来了群起围攻,陶溪红皱眉走过来,“星来,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萌萌过不去?”“我俩互动呢。”陶溪红看了他一眼,眉头更皱,“你呀,都二十四的人了,也跟个孩子一样。”简晳在边上,“不对吧妈,他今年二十六。”陆悍骁被哭声勾来,特别有底气,“别胡说,我星明明二十三岁半。”陶星来都成化石了,他捂住胸口,阻挡那翻涌的气血,忧伤道:“你们真的是熟人?我二十五岁啊亲妈。”简晳和陆悍骁看着他受到暴击的表情,良心有些过不去。倒是陶溪红,平平淡淡地“哦”了声,“你不是1993年出生的么?”她嘀咕着,心里还想不清,去门口招呼客人了。92年出土的陶星来,拉着简晳的手,一脸问号,“我觉得我需要叫上老简,一家四口做一下滴血验亲。”简晳抱歉地笑,“对不起啊,姐生了萌萌之后,记性没以前好了。”陶星来立刻反问:“贺燃出生年月。”简晳飞快:“1987年4月20日,丙寅年属兔。”陶星来:“……”沉默片刻,他真心实意,“如果不是萌萌周岁宴,我真的会哭给你看。”简晳摸摸他的脑袋,“不能哭,你要记住你的小名。”陆悍骁好奇,“陶儿你还有小名啊?”陶星来侧目,委屈脸,“干嘛,小名陶坚强,你有意见啊?”陆悍骁站原地,回味了两秒,啧啧啧,“妙啊。”市委有事,简严清姗姗归迟,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玩意。贺燃陪着他进来,这才是真正的大牌,在场的小辈都起身打招呼,陶星来还没从方才的打击里缓过劲,坐在那不动,两手撑着下巴目光呆冷。简严清问:“星来怎么了?”陶溪红说:“没事,他啊,一个月总有二十九天不舒服。”一屋人哄堂大笑。陶星来太气愤了,“我要记住你们的每一张脸,到时候签名的时候想都别想。”有个小堂妹,古灵精怪,“哥,你帮我问乔殊要张签名照好不好啦。”哪壶不开提哪壶,陶星来郁闷极了,“不好,不熟。”小堂妹少女音脆耳,“新闻上写,拍戏的时候,你对她不停流哈喇子呢。”“靠,这是诽谤,市长,抓它,可不能让这害群之马破坏我市和平稳定!”简严清难得地笑了起来。陶星来不屑,“你办公室钥匙我复制了十几把,放床头当风铃呢。”简严清不与傻瓜论短长,他走到简晳身边,“来,给我抱抱孩子。”萌萌胖乎着手,张开直抓,“外外公,外外公。”简严清把人抱起,拿出手里的拨浪鼓,轻轻一摇,鼓声脆脆,“小家伙,周岁安康。”这种传统的小玩具,萌萌很是喜欢,捧着就往嘴里啃。简皙拂开她的手,“闺女,这个咱不吃,摇摇响。”萌萌还真的挺配合,拽着直扑扑,鼓点一响,她就咯咯地笑出了声。离开宴还有一会时间,小辈们攒在一块打牌玩,贺燃陪简严清与年长的叔辈聊天,陶溪红则抱着萌萌和女亲戚闲聊去了。陆悍骁和陶星来组队,两个人口若悬河,跟演相声似的。简皙拿了两瓶□□星,走过去一人发了一瓶,“来,解解渴。”于是,俩大帅逼咬着吸管,边说边喝更有感觉。简皙哭笑不得,手机正好响了起来,拿出一看,她愣了愣。贺正安的电话。简皙瞄了眼贺燃,然后走到窗户边,小声接听,“老爷子。”听了几句,简皙皱眉,“您过来了?那我来接你。”贺正安拒绝了,报了个地址便挂断。简皙想到他在电话里的再三叮嘱,思量半天,握紧了手机。屋里热闹,各忙各事,简皙轻手轻脚,没有惊动任何人,走了出去。贺正安在慕林酒店,离这里过个马路的距离。简皙一路小跑赶到,找着5106房间。门虚掩着,贺正安正站着泡茶。简皙心思一转,斟酌片刻,推门而入,叫了声,“爸爸。”这个称呼让贺正安手猛地一抖,倾斜的水柱也跟着偏移,洒到了杯子外面。简皙深吸一口气,没事人一样走进来,“我来帮您倒。”贺正安松了手,任她。简皙把茶端给他,“正好快开宴了,您跟我一块去。”贺正安面色沉和,抿了一口茶,才说:“不去了,我和那小子是天生的仇人,见面就吵架,不要让你家里人看笑话。”简皙:“没有谁是天生的仇人,其实你们……”“好了,不用再说。”贺正安抬手打断她的话,“几十年了,改不掉。有机会再去拜访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