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红沉住气,冷静问:“有没有身份证明,这个时候,不能脑子发热。”“有的有的,”助理说:“加盖正安集团公章的函件,已经扫描传真至本部,签发人,正是贺老,贺正安。”陶溪红边说边往门口走,“好,我十五分钟后到公司,通知各部门一把手,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告知行政部,做好接待工作准备,必须最高标准。”挂断电话,陶溪红转过身,对一双儿女说:“小皙,你和星来先去银行,随时等我电话。”陶星来急急追问:“怎么了妈?又出什么事了?”“没事。”陶溪红长长松了口气,“总算等来一个好消息。”正安集团的突然注资,如同朽木逢春,这家企业太有名,主营业务农副产品,水稻小麦蔬菜什么都种,不仅是中东部地区粮食供给的大户,每年向国家粮仓的贡献也不在少数。旗下数家科技研发中心,是贯彻国家发展现代化农业这一政策的示范标杆。贺正安,把一个企业,经营成了一种精神,颇受政府领导敬重。陶溪红没解释太多,急着往公司赶。她走到门口,突然停住,回过头皱眉问:“贺正安是不是……”简皙听到这个名字,心跳猛烈,印证了猜测,“他是贺燃的爸爸。”陶溪红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消化这个信息。公司电话又催促而来,她才迈步离家。简严清这边。举报信的附加材料,事无巨细,还原了御丰园招标案所谓的“假公谋私”,人证、物证、时间线甚至精确到了小时分钟。简严清条理清晰地解释,言辞间找不到一点漏洞,与所呈材料,相去甚远。调查组按流程规定,将把案件移交上级检察院。“简市长,抱歉,请您理解。”简严清微微颔首,“我无条件配合。”如果说,特别调查组的设立之快,之严密,已经不难看出背后撑腰的人势力能翻云覆雨,那么现在,则更能确定对方的目的了。简严清已然能料想,不久之后,满城风雨,而自己清廉一世,很快将毁于一旦。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匆匆进来,在调查组组长的耳朵边说着什么。组长的表情从平静,到骤起波澜,变化之大,用了不到一分钟。简严清神色自若,背脊端正,八风不动。很快,组长随那人走了出去,并交待下属暂停移交的手续办理。———简皙和陶星来等在银行,坐在室的我想和你浪贺燃被陶星来咋咋呼呼的迎接,弄得半天没缓过气。“爸妈回来没有?你姐呢?”“倍儿棒地健在呢。”简晳跑过来,目光定在他膝盖上。贺燃动了动腿,“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老往那儿看。”他对简晳说:“别看了,浑身上下都是你的。喜欢就拿去,晚上随你怎么玩。”陶星来一听,脸都红了,“姐夫,我还在场呢,流氓气质收一收。”简晳盯着贺燃,眼珠一转不转。贺燃就站在门口,也不动,长手展开,下巴微仰。他的怀抱就像一块吸铁石。简晳冲过来往他身上一蹦,声音带着笑,“老公!”“在这呢!”贺燃托住她的臀,人就紧紧黏在了身上。贺燃抱住她,原地转了两三圈。简晳搂紧他的脖颈,笑得眉眼成弯月。陶星来看着挺刺激,假装伸手,“姐夫,我也要举高高。”贺燃嗤他,“老子不抱男人。”简晳落地,手还不肯撒,“爸爸是不是你找来的?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我和你一块去也好。”贺燃笑,“太远了,坐车难受,家里也需要人照顾。”简晳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爸,妈,贺燃回来了。”陶溪红甚为欣喜,忙问:“你父亲呢?”贺燃说:“在遥省。”简严清:“这样,你把号码给我,于情于理,我都要亲自道谢。”陶溪红一声长叹,现在想起,后怕的劲儿依旧有余威。贺燃表情轻松,“不用了,都是一家人,他老人家也就和老战友打了个电话,不费什么周折。”简严清抬眸,“贺老以前参过军?”“对。”贺燃说:“年代太久远的事,他也没跟我细说,是我父亲的一位挚交,正好能够搭把手。”他轻描淡写地略过,可哪里是搭把手这么简单。贺正安只说,和那位老司令一块参军的时候,冬天下黄河洗澡,夏天爬树掏鸟蛋,打仗上前线,还替他挨过子弹。退伍后,一个继续涉足红色政圈,一个下海经商当起了农民地主。但出生入死的情分,烙在岁月里,坚不可摧。陶星来都快感动死了,“贺贺哥,你是落难王子,怎么不早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