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贱命罢了,我担心皇上他……”叶之南忧心忡忡道。
“你好自为之,千万不要以为皇上性子温和,便觉得小错可犯,不听命。君要你死你便得死,惹怒了皇上,我们全玩完。”杜君就不明白了,叶之南多奸猾一人,怎么一碰到皇上的事儿便糊涂起来。他哪里晓得,叶之南就是太过喜欢皇上了,本能的想要去关心保护皇上,时常忽略皇帝本身就是个十分强大的人。
南宫宇闻言,噗嗤笑了,对叶之南道:“叶总管放心,皇上英明举世无双,心意岂是我等愚人揣测得了?”
“你好意思说,若不是你突然和我提什么贾瑞的,至于这样么?”杜君埋怨的用手指戳着南宫宇的肩膀。
南宫宇觉得冤枉,反击道:“倒怨起我来了?若不是你嘴巴大得和皇上提起他,皇上会晓得?会向我问起?我觉得瑞兄弟是个性情中人,夸赞一番,岂非常理么?”
“就是因为你夸赞他,皇上以为是个人才,调他的卷子。不是因为你,因为谁?”杜君不让劲儿道。
“想让我认错么?”南宫宇不服气道。
“对!”
“舀来。”南宫宇伸出手向杜君要东西,杜君奇怪,南宫宇解释道:“再给我一颗那个什么解毒丸的,我就认错。”
“原先给你的那颗呢,你用了?”杜君讶异的看了看南宫宇的脸色,二话不说为其把脉,脉象平稳,稍有些肾虚,并无大碍。“你中毒了?”
南宫宇甩掉杜君的手,‘呸’了几声。“你才中毒了呢。我把那个丸子送人了,你再给我一个!”
“哼,没有!”杜君扭身不理南宫宇,这小子要东西还要这般不讲理,懒得理他。
南宫宇不高兴,非逼着杜君给他;杜君也不高兴,南宫宇慷他的慨;俩人各执己见,闹得没完,叶之南越劝越忙。最后杜子怒了,一嗓子下去,三人安静了。
还是走吧,南宫宇感受到杜子眼中的杀气,识时务的告辞准备回府。杜君武功不及杜子,心里头虚,喊着南宫宇等他,今晚还是住在南宫府吧,不陪他这个冷情的弟弟了。
“你跟我来干嘛?”南宫宇厌恶道。
杜君笑呵呵的搂住南宫宇,大声冲其耳朵喊道:“你大婚后有些纵欲过度,身子虚,我去你府上给你配两副补肾的好药!”
南宫宇闻言,羞红了脸,抬脚便踹杜君,杜君灵巧的左右闪躲……
晚饭时分,荣国府差小厮兴儿来回话说那边的日子定了,三天后摆宴席。贾代儒笑呵呵的应下,打赏钱,兴儿接下左右环顾不见贾瑞,犹犹豫豫的离开了。心想贾瑞真成了官老爷了,那日他和鲍二骂他,担心贾瑞择日报复他。此日离开后,不晓得是抑郁成疾还是着了凉,夜里开始发热,没两日便不能下床了。
荣国府宴请那日,贾瑞小心翼翼的去了,万事谨慎,只盼着吃完酒便回家。怎料贾母竟叫了戏班子,贾瑞向两位老爷谢礼后,免不得要去拜一拜贾母。心下一横,低着头目不斜视的到贾母前道谢。小辈人中榜,贾母和稍大的媳妇们要表示一番。各自封了礼钱给贾瑞,贾瑞恭敬的收下道谢。独独到了王熙凤那里,他有些害怕,抖着声音说道谢的话。
此举闹得王熙凤大笑,和老太太道:“也不知府里头哪些人乱嚼舌根子,说我这人是个厉害人物。本来传言是不得当真的,不曾想吓坏了瑞兄弟。”
“是了,你别害怕,我们这里头的人都知道,你琏二嫂子是个有说有笑的人。”贾母笑眯眯的对贾瑞解释道。
贾瑞仍低着头,谨慎的回答明白了。待贾母允许,快步匆匆离开,出了门方舒口气。一屋子的女人让贾瑞颇有压迫感,这宝玉竟喜好过在女人们中间厮混的日子,心中不禁佩服。贾瑞不想回去看戏,一屋子的爷们又好哄他吃酒了。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处小院子,碧水荷塘,月牙石桥,荷塘边枫树红叶散落一地,有的飘进了塘子里,红红的一片片在水上潺潺而动。偶有两只锦鲤从池塘底浮上来,冒个头儿,长大了嘴巴,又钻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