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三兄弟的命运永远与这位姓水名泱的帝王紧密连接在一起。
李封听说皇帝小儿在来相国府的路上怕了转道回宫了,乐得哈哈大笑,顿觉得解气。招呼府内众谋士齐聚,喝酒看戏,歌舞升平喧嚣了一夜。临近清晨,喝得醉醺醺的李封方睡下,迷迷糊糊没多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吵闹。李封顺手抄起枕边的匕首,闭着眼扔向冲声音来源的方向。伴随着一声惨叫,嘈杂声消散,李封惬意的翻个身继续睡。时至中午,李封方醒来。想起睡觉之时自己杀了人,推开门欲查察一番。却见周管家面容沮丧的跪在他的寝房门口,李封见管家似乎哭过,跟家里死了人似得晦气,唾他一口骂他不吉利。管家委屈的头贴地,对李封汇报说周大人昨夜被皇上查办,极刑处死在家中。
“什么?”李封怒瞪管家,上去便踹一脚。“这么大的事怎么才来报。”
管家被踹倒了地,乖乖的起身继续跪着回道:“一早儿得了消息,奴才差犬子周明来报,被——被您给杀了。”说完管家呜咽起来。
李封似想起什么,转而瞧床下石板地上有一摊血迹,明白自己在睡觉时误杀了周明。叹口气,扶起管家,拍拍他的肩膀道:“节哀,丧葬费用全由府上出,一定要大办。另外你去帐房领一千两银子,权作你的养老费吧。”
管家流着泪点头,正欲说什么,却见相国大人已经转身离开。
李封直奔前院书房,欲召集府中谋士和他的党派商议周进学之事。一进门却见自己的二儿子李智守在书房。李封不悦,问他何事。
“父亲,您找贾瑞的麻烦了?我说了多少遍,他是无辜的。”李智从属下那里打听到父亲似乎派人去收拾贾瑞,心里有些担心,欲来蘀贾瑞说情。那小子心性单纯,对父亲来说不构成威胁。
李封坐下来,白眼儿子,不争气的东西。
“说多无用,他已经死了。”
“什么?”李智瞪大眼睛看着父亲,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是无辜的,您怎么能随便杀人?”
李智觉得父亲他暴虐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无非舀着鞭子抽两下,最多重伤,却不至于人命。父亲和死去的大哥却不同,睡个觉心性不好了,醒了就杀人。李智觉得父亲疯了,哥哥也疯了,整个相国府全疯了。
“别把我当怪物看!你是我的儿子,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李智骂道。
“父亲,你太狠毒了!”李智气愤的拍桌子以示自己不满。
李封那里容得儿子这般,上去一巴掌下来,李智的右半边脸红肿了起来。李智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服气的等着父亲,父亲不讲理他就是不服!
李封瞧出儿子心思,欲抬手再打,却听周管家进来向李智回报,贾瑞来访。
父子二人听见这个名字,跟见了鬼一般互相对视许久。李智心里有些害怕,定然是贾瑞死的不甘心化作鬼来寻仇。
李封心生疑虑,叫管家请人到西厅等着,命儿子去瞧瞧人是否活着。
李智点头,转身出门直奔西厅。瞧见屋中那抹熟悉的身影,李智抖着心尖,脸上假意堆砌着笑容迎接贾瑞。故意摸了摸贾瑞的手,是温的,正正经经的活人。但父亲刚刚明明说他已经被下毒药死了。
“上次在青楼我遇见点小麻烦,我先走了,没和你打招呼,你不介意吧?”贾瑞愧疚的解释道。回家后他左思右想,觉得相国府这帮小人不得罪为妙,自己受伤事小,连累祖父事大。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贾瑞方决定今日来相国府向李智解释清楚。
李智怀疑的审视贾瑞,一炷香的毒药至今无人能解。这小子明明吃了那么多被下药的酸梨,怎会还活着?难道他真如父亲所言,并非是个简单地人物。又想着他与南宫宇、文放等人走得近,当初那场赛马比试会不会是这小子故意深藏不漏,装给自己看?李智越像越觉得贾瑞危险,笑眯眯的摇头对贾瑞说不介意,左手移向右手袖口中藏着的匕首。
贾瑞喝两口丫鬟们上来的鲜茶,很好喝,此茶一两少说要百两白银,相国府果然骄奢淫逸,聚敛天下百姓的辛苦钱据为己有。耳边突然回荡起昨日江水英对自己的警告:离相国府的人远一点。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贾瑞笑着起身,向李智告别。
李智突然起身抄出匕首正对贾瑞,呵斥他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