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没睡醒,有些晕乎乎的,对于傅君辞踹她之事,也未言语半分。
坐在床尾的人手脚并用的又爬了回去。
躺在床头,正欲继续睡,只听身旁悠悠声响响起:“苏慕晚。”
她一激灵,睁开眼眸望着躺在身侧的人。
入目的是男人微红的眼眸,是那种疲倦未曾休息好的倦意。
一个睡不好脑子疼。
一个没睡醒朦朦胧胧的。
傅君辞这夜是窝着火的,可这火,乍一见苏慕晚未曾睡醒且湿漉漉的眸子时,消了大半。
这人微微翻身,长臂一捞,将人圈进怀里,摁着人的脑袋往怀里塞:“老子若是英年早逝,少不得你的功劳。”
苏慕晚闻言,朦胧中的人醒了大半,挣扎着欲要起身,可那落在身后的宽厚大掌缓缓的拍了拍,不轻不重的,带着扎入她心灵的暖意。
“睡吧!给我一条活路。”
第一日,二人夜半因生活习惯不同,险些打了起来。
第二日,无论是傅君辞也好,还是苏慕晚也好,多多少少的有些隐忍退让之意。
傅君辞的退让是因为眼前人是苏慕晚。
苏慕晚的退让是因傅君辞那强势霸道的话语,也因那几盏暗灯。
后半夜,苏慕晚窝在他怀里,被钳制的死死的,饶是有再多打太极的本事也施展不开,睡不安稳,难免哼哼唧唧,尽显不耐烦。
可她的不耐烦,尽在傅君辞的掌心之中消失不见。
次日,晨光微露,透过厚重的窗帘钻进来,傅君辞清晨转醒时,心跳稍有些加速。
为何?大抵是未曾想到自己臂弯间躺了个人,一时之间,稍有些没反应过来。
低眸,见是苏慕晚,那加速的心跳又缓缓的落了回去。
这日,晨光拨开云雾,钻进傅公馆的主卧室,照亮了大床上男主人的所行。
那个着一身丝绸睡衣的男子搂着自家爱人,微微撑起身子,似偷腥,及其小心翼翼的在她温软的唇瓣印了一吻,是那般温柔,又是那般带着暖意。
良久,他微微拉开身子,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臂弯从人脖颈之间移出来,临起身时,还拉了拉她身上的杯子。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男人面庞上的笑意,越发茂盛了。
大抵是傅君辞起身的动作将人吵醒,苏慕晚微微掀开眼帘,入目的,是那人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往浴室而去的景象。
十二月二日,季言庭的母亲季家夫人四十八岁生日。
中国有句古话:男不过三十,女不过四十。
三为散,四为死。
但凡是讲究人家都不会沾这个边儿,熬过四十才能五十大庆。。
退一步而言,老一辈都讲究做九不做十,可季家夫人,既非九,也非十。
在这样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节点儿上,人家抛掉那些忌讳,是有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