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参在五年前失踪了。”泽漆看了眼袁老头,见他好像不知情,便接着说:“五年前,雪凌山上染了一场大疫。。。我做的药只够救自己和忍冬,药坊上的小孩都死了,就我们活了下来。”
晟怀悯疑惑:“药坊?合着你们不是什么医药宗门,只是个小作坊啊?”
袁赴咳了咳,嘴硬道:“我可是雪凌山药坊的开创者,祖师爷!对了。。。忍冬可还好?”
泽漆冷冷道:“我们都只是这个老头制药的工具罢了,你哪天亲自去见她吧。”
晟怀悯横眉撇一眼老头:“你医术如此高明,难道就没有拜过师吗?”
袁赴不屑:“拜师也都是一些遵循旧道的顽固老头罢了,要想突破古老的治病救人方法,还得是自立门户,大胆开创新手段。”
泽漆仰首:“所以你才跟着勤王去战场,拿战士和伤者做试验?”
“什么?”晟怀悯震惊,“在前线你做这种事没被父皇发现吗?”
袁赴嗤笑一声:“你父皇发现也不会说什么,倒是被勤王发现了才是没有好下场,更何况我当初救活的战士也不少,人家还得谢我呢。”
泽漆浅浅回忆:“嗯,你用断手接在活人小腿上,给人吓得差点当场自尽,还把牛心植入壮士体内,不告诉人家。”
袁赴洋洋得意:“那人太胆小,战场上能活已是不易,你说的另一个人嘛。。。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哕。。。呕。。。”晟怀悯还是离战争太远,听到这些便干呕起来。
李凫反而没那么大反应,只是皱眉问道:“牛心会不会力道太大,让人不适?”
袁赴哈哈大笑:“泽漆小子,这闺女当真厉害哈哈哈。。。你上哪寻来的?”
泽漆心里一惊,他怕师父注意到李凫,便要扯开话题:“牛心都算不上什么,还有一个植入了猪脑的,那个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哇。。。”晟怀悯听不下去了,怪叫一声冲出门外。
李凫给老头松了绑,接着问泽漆:“雪凌山的疫病,是蚩参弄出来的吗?”
泽漆回忆道:“没错,从我进药坊,一直在中毒和解毒,我之前总怀疑身上的毒都是蚩参下的,听老头说完,我觉得自己天生带的毒应该更多一些。”
袁赴被松了绑,来回扭脖子松筋骨,对泽漆说:“你小子真是命好,小时候有我救你,大了点忍冬照看你,现在还有这姑娘。。。”他随手一指:“她体质不一般吧?”
泽漆呼吸凝滞,师父的手段他是见过的,上好的材料他只要想要就能到手,李凫的体质。。。他还是看出来了。
李凫懵然不知,迷糊问道:“我?医师好像说过我。。。”
几乎是下意识地,泽漆快速把她挡在身前,冷眼对着老头道:“你该走了。”
老头也不恼,拍了拍衣襟,话里有话道:“有宝物就藏好,别带出来显眼,招人惦记。”
泽漆怒目而视:“我自会保护好她。”
老头挥衣离去:“哼,你最好是。”
李凫的脸闷在泽漆身后,心里纳闷又有些紧张。
而泽漆有点冷冰冰的话更是让她不知所措:“不要再在外人面前提起你的体质。”
“噢。。。知道了。。。”她低头想躲开,泽漆却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再三思索,还是松开了手。
他怕师父盯上李凫,惦记着用她试药,可是他自己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自己说要保护她,可是打从一开始就只是看上了人家的特殊体质,动机也是不纯。
两人不过也才相处几日而已,就对人家姑娘冷言相向,借机发泄对师父的不满,更是装腔作势,假仁假义。
实在是有些不礼貌。
泽漆弄不清自己是多管闲事,还是发自真心地想保护她,若是真心想保护她,以这副身体又能保护到何时呢?
混乱的想法让他有点恼火,扭头进了屋,安安静静地开始筛药。
李凫见此情形,总感觉像在家里和弟弟闹着玩,却不知为何把他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