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颜脑子里浮现两个字:天仙。
见程颜没反应,男人微微抬了一下水瓶:“程颜?”
程颜回神,抬手,手指刚碰到冰凉的玻璃瓶身,突然触电般弹开。
凉水从瓶口倾洒,落了一些到程颜外套上。
程颜无暇顾及,解开安全带翻身去拉车门。
她想起来了,她在Pub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而现在,她在一辆陌生的车上,身边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同她说着中文,还知道她的名字……
全是诡异。
一只手臂横过程颜胸前,极有力地压住她手臂,甚至轻而易举地把她整个身子往里拢走。
程颜拼命挣扎着去够车门,叫嚷着:“放开!放我下去!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哥哥…我哥哥马上就来!放开……”
“程颜。”与程颜的慌张形成鲜明对比,男人声色冷静自持。他控制着怀里不清醒的人,“是楚霁让我来的,我们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这话落入耳膜,程颜所有的挣扎顿住,喃喃:“楚霁……”
“是。”男人声音沉稳。
他目光在她脸上游离一圈,确认她冷静后,微微松了力气,但没放开她。
镜片后的眼皮微抬,又重复一遍:“是楚霁。”
后来的程颜想,陆祁这样气质的男人,有种天然的信服感,让人无法抵抗,何况,那晚她脑子算不上清楚。
静谧的空间,能听见水‘咕噜咕噜’往外冒的声音。
程颜闻声低头。
是刚才男人递给她的水打翻了,此刻玻璃水瓶横躺在男人皮鞋边,里面的水快要全部渗入脚下的长毛地垫里。
她也注意到,男人平整的西裤小腿处,错乱的鞋印。
是她刚才挣扎时踢的。
她有些抱歉地拧了下眉。
“没事。”这话是男人说的。
程颜觉得男人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疑惑地抬眸,男人用宽抚的目光睨着她。
下一秒,他放开她,半个身子压过去。
程颜身子僵住。
她能感觉到男人靠近的体温,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似乎也听见自己快要跳出口的心跳声。
‘咔嗒’一声,安全带缚上,男人支开身子,微弱的木质香气悄然散开。
程颜急促呼吸两下。
随之而来的,是身体发热,头脑发闷,皮肤发痒。